牙帐内,沈飞、马昂等人已经和桑玉吵的不可开交,不过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理智告诉他们不能和桑玉动手。
桑玉则是一脸无辜,好言相劝,只是一个劲的说流贼出现,张千户带着陈瑀去打流贼去了。
不过他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都一夜了,为什么张千户还没有回来?
“桑总兵,陈大人只是监军官,小骨流寇需要陈大人去么!”沈飞忍着怒气道,“若是陈大人出了何事,桑大人也就好之为之吧!”
昨日沈飞和马昂骑马出去找了整整一天,期间倒是发现了马蹄印,可由于下了雪,马蹄印最后消失,便没有找到陈瑀。
沈飞现在深深的自责,他相信以陈瑀的聪明才智不会这么轻易的出事,,可是心中还是有一丝担忧。
“沈校尉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威胁本官么?”桑玉脸色沉了下来,“别以为跟了陈瑀几年,就可以无法无天,这里是河北,给老子放老实点!”
“哦……河北?怎么了?河北很厉害还是你军中这群酒囊饭袋很厉害?亦或者是桑总兵觉得自己武艺高超?要不要领教一番试试?”沈飞脸上露出了深深的不屑。
“沈兄弟,莫要冲动。”马昂在一旁拦住了沈飞。
桑玉哼了一句,又狠狠的对马昂道:“还有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管好你自己的百户营,少多管闲事,以免招来祸端!”
“你……”
“滚出去!”
话还没说完,牙帐外便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桑玉愣了下,听这脚步的声音,不像是牙帐内军队的,难不成朝廷又从九边调军过来了?
牙帐被打开,一个年轻人身披铠甲,嘴边留了点胡须,俊俏不失威严的走了进来。
“陈瑀……你……你没……”
“没死是么?”陈瑀呵呵笑道。
“哦……不,不是,陈大人这是做什么来了?”桑玉洋装镇定,但是心里面却已经害怕到了极点,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做什么来了?”陈瑀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后面出现了二十来个手持绣春刀的校尉,“桑大人贪墨朝廷军饷,数额巨大,锦衣卫请你去诏狱喝两杯。”
“陈瑀……你休的胡说,可有证据?本官堂堂二品总兵官,你们有什么权力拿我?”
“桑玉,你莫要挣扎了,跟我们去京师吧,皇上的口令已下,尔贪污证据确凿!”锦衣卫一千户冷冷的道。
“是张……”
“没错,你说的没错。就是他。你以为你贪污可以瞒天过海,你以为有几个人在你背后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你以为这里在河北,我陈廷玉就怕了?你没听过他们都叫我陈愣头么?!”
陈瑀脸色一变,满脸怒气的道:“前前后后一百万两银子,够江南一个大县一年的赋役了,就这么被你桑玉私吞了!你好大的狗胆!你知道为什么流寇久攻不下,你也知道军队为什么没有战斗力,所有的事你都知道,可你就是不管,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军饷到你的腰包!我真不敢想象你每天晚上在这军营睡觉,难倒不怕被手下割了脑袋么?”
“陈瑀,你以为这样就能斗到我?哈哈……”
“你现在不该笑,我知道你为什么有恃无恐,不过你想想,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会动手么?你以为谁会保你,晋商那群老匹夫还是杨阁老?抓捕你就是杨阁老下的命令!”
“好,好你个陈瑀,咱们的帐以后在算!”
“没有以后了。”牙帐外又来了几个人,陈瑀定睛一看竟然是兵科给事中方献夫,都察院、刑部两个员外郎和几个主事。
“圣旨到!”方献夫从怀中掏出锦黄绢圣旨,众人皆跪,他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流寇总兵官桑玉不思皇恩,玩忽职守,贪墨巨大,依大明律,枭首示众,即刻执行!”
等方献夫唱完,桑玉突然瘫倒在地上。
方献夫又掏出另一圣旨,桑玉又然起了希望,一定是杨阁老,杨阁老肯定在圣上面前求情的,这一封一定是要我戴罪立功!
“……尔陈瑀暂替桑玉为平流寇总兵官,明年开春,流寇不除,唯尔示问!”
桑玉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口中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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