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执意不肯起身,跪着说道,“老爷夫人可还记着那日有人来府上偷虎符?”
步封点头,“继续。”
这会儿,步岑步绾也赶了过来,身上均是没穿几件衣物,一来便听着玲儿这番话。
“那日总来了三人,第一人负责声东击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第二人便来找到了我,因着知晓我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意图收买我给老爷同少爷下体虚药。”说着,有些哽咽,“奴婢实在该死,开始竟有些动摇,幸好奴婢的弟弟骂醒了奴婢,才没有酿成大错。”
说到这儿,眼泪已是止不住地往下落,“可是,奴婢万万没有想到,那日来的第三人却是收买了府上伙房的婢子,如若不是他们又来威胁奴婢莫要坏了他们的好事否则就让奴婢的弟弟好看,奴婢还不知晓他们竟这般狡猾。
不曾想夫人这时候诊出了身孕,奴婢怕同老爷少爷吃同样的饭食会影响胎儿,便干脆亲自下厨将夫人的饭食单独做一份儿出来,因着奴婢贪生怕死,怕弟弟被他们如何,一直未敢同老爷少爷讲起此事,奴婢实在罪该万死。”
怨不得这些日子会觉得体虚,这就得了解释。
想必这些都是为了今日做的准备了。
步封怒火攻心,一时间呼吸不畅竟喘不过气来。
他倒想知晓,是何等鼠辈欲治他于死地,想他步封一生光明磊落,却被这等败类骑在头顶作威作福,实在可气。
听了这番话,宋妍芳慌了神,“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步封拧起眉头,“待我出去看看,你待在房里莫要出来。”宋妍芳还在坐月子,是不能着凉的,可偏生这会儿却出了这档子糟心的事儿。
步封走着,愈发觉着腿脚无力,明明前些日子还未如此,想来就是等今日了,那婢子又加了药的剂量。
步绾只用了几日府上的饭食,因此还没什么大碍,可步岑步封的形势却不容乐观。
“爹。”步绾一把扯住步封的袖口,摇了摇头,可他还是挣开了女儿的手,颤颤巍巍地走向步府大门口。
……
“步将军,别来无恙。”
每个人手里都提了个火把,映得夜色格外狰狞,虽见不着他们的脸,可步封也能猜想到他们此刻的面容又是如何狰狞。
“印大人也别来无恙,深夜到访光临寒舍,倒当真折煞了步某人。”
领头的人仰头大笑,“真不愧是步将军,仅是听声儿便晓得在下是谁了。”说着,也不遮掩,当即拉下了面巾。
步封气得直在这会儿吐出一口血水,将里衣染成了血色。
“爹!”偷偷跟过来的步绾见此,连忙跑了出来,扶住了身形不稳的步封。抬起头怒视印清安,“无耻小人,原着一早就蓄谋迫害忠良,我爹交了兵权还不肯放过他,呸!凭你也配称作人?”
印清安笑意深切,似是在看将死之人一般平静。
“步小姐还是这般性子可不大好,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了,到了阴曹地府去闹一番也罢。只一点,你爹乃奸佞之臣,偷换虎符意图谋反,我等只是承了陛下的令前来秘密处决了罪臣步封一家,何来迫害忠良一说?”
步封听了这话怒极反笑,鲜血越涌越多,“我步封一世行得正坐得直!到头来被小人诬陷成奸,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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