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涪陵在来的路上就听胡科说他父母在村上的卫生所上班,他爸就是村上卫生所的医生。任涪陵也是奇了怪,胡科他爸瞧起来还是挺宽和的一个人,怎么一见胡科就跟讨债似得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
眼见着这父子俩你追我跑,一前一后地奔了出去,胡科他妈和任涪陵俩人拦都拦不住。
每次胡科回来会都要整这一出,胡科他妈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站在门外朝撒丫子跑的俩人大叫道:“孩儿他爸!差不多就得了啊!!!”
眼前的这一幕真是叫任涪陵看的云里雾里,他不清楚这俩许久不见的父子怎么见了面就跟欠债的与债主似得,老远都能听到胡科边跑边叫:“爸~我错了~您老别追着打我啦!”
见这俩跑远,胡科他妈转头把任涪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瞧任涪陵也是差不多得年有半百的模样,衣裳打扮又像个文化人,她尴尬的笑笑:“你是跟阿科一起来的朋友吧?”
任涪陵回答道:“大嫂,我是特地跟阿科回来见他爷爷的。”
“见咱家老爷子?”胡科他妈纳了闷,老爷子这么多年连村子都没出过,还是头一次有生人特地来见他的,一个年过百岁的老头子,找他干啥呢?
“我和胡老爷子是旧相识,好多年都没联系过了,前几天就那么巧地遇上阿科了,我一瞧他长相啊就像胡老爷子,结果一问,还真是胡老爷子他的后人。我心想着跟胡老爷子这么多年都不见了,就特地让阿科带我回来和他老人家叙叙旧。”
哪晓得任涪陵这句“旧相识”一出,胡科他妈的脸色马上就有些变了样儿,有些惊愕,还有些不悦。
老胡家的“光辉史”,胡科他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多年前带着全家搬到这个村上后就金盆洗手了,再也没和同行旧友啥的联系过,也不晓得是哪阵风把他的这个旧相识给吹来了。
瞧任涪陵的样子和气质也不像老爷子那些干盗斗的同行,再说来的都是客,胡科他妈虽然有些忌惮,但也还是拿任涪陵当贵客招待着,直接把卫生所的门一关,领着任涪陵回了家,热情地准备一桌子好菜招待这位来家的客人。
天色地一点点儿的暗了下来,厨房里的传来呲呲呲地炸油声,胡科他妈把肉末倒进锅里左右翻炒,让人口水直流的肉香从厨房里飘出来。
任涪陵坐在堂屋喝着茶,和胡科他妈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茬,听见任涪陵是城里头的教授,胡科他妈是又惊又喜的。
瞧这天色乌压压的也不早了,胡科和他爸俩人到现在还没回来,任涪陵有些担心地问:“胡大哥和阿科怎么还不回来,要不我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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