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敏很忙,刚搬了办公室的赵敏敏要么呆在办公室里几小时不出来,要出来也是火急火燎的下工厂,然后几小时不见人影。据说她韩国客人下的订单快到交货期了,可工厂的生产进度似乎有点慢。
这让总结了自己三宗罪,并打算做出N个改变的赵无极有点无处使力,不过如果赵敏敏能够一直这样忙下去的话,似乎也挺好。
赵无极的日子过得很悠闲,但赵敏敏忙得像不停转的陀螺,下工厂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两人一天只能见到一次面。
听说工厂的生产进度可能赶不上交期了,赵敏敏一边在和韩国客人沟通,一边在不停的催促工厂加快进度。
最后赵敏敏和客人达成了协议,一个货柜照常本周走,其它两个货柜船期往后顺延一周。
饶是如此,工厂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截关前一天的晚上完成了包装。按王卫说的,以我们工厂的生产能力,其实不至于此,肯定是有人看赵敏敏眼红,暗中使了坏。
赵无极想不明白,以赵敏敏和叶总的关系,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暗中使坏?看来这人是不知者无畏啊,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赵无极怀疑赵敏敏和叶总有那种不为人知的关系,但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想多了,人家似乎真的只是闺蜜,只是不愿意让公司的人知道而已。
下了班的赵无极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晚饭,吃完饭后上了三楼。三楼的一半是偌大的阳台,另一半是间大屋子,只是简单刷了白墙,地上贴了瓷砖,偌大的房间里只摆着一床、一桌、一椅,除此别无他物。
赵无极也曾在这屋子里住过一段时间,因为练功需要静心打坐,而当初的室友吴胖子爱看岛国片,虽然他已经把音量调小了,可赵无极的耳力还是太好了。
赵无极从抽屉里拿出一袋玉米,倒了一小碗,然后就出了屋子。不用梯子,赵无极端着玉米一跃就上了屋顶。
屋顶上有个木头做的小屋,那是赵无极自己做的,一群鸽子在里面咕咕的叫着,赵无极朝里面看了看,大部分的鸽子都回笼了。
鸽子晚上的视力极低,所以喂鸽子最好要在天黑之前。赵无极把玉米洒在了木屋前,一直浑身雪白的鸽子钻出来了,另一只身子灰色翅膀绿色的鸽子紧随其后。
那是小白和小绿,相对于鸽子的20年寿命来说,它们的年龄已经很老很老了,木屋里的鸽子都是小白和小绿的后代。
把玉米晒在地上,任它们啄食,赵无极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吃饱了的鸽子又都回了木屋,赵无极起身下了屋顶,回到了那间大屋子。往椅子上一坐,顺手拿起靠在桌子旁的吉他,那是王卫给他的那把吉他。
调了调和弦,赵无极弹唱起了那首年代很久远的歌曲,“突然忘了挥别的手,含着笑的两行泪,像一个绝望的孩子,独自站在悬崖边,曾经一双无怨的眼,风雨后依然没变,匆匆一生遗忘多少容颜,唯一没忘你的脸……”
轻缓的旋律,带着淡淡哀伤的歌词,赵无极轻轻弹唱着,思绪又飞回到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简单的白衬衫,便宜的回力牌白鞋,老旧的凤凰牌单车,后座的她笑容却是那样的纯真……
接完晚自习回来的范雪,将她送到家后,回到楼上的赵无极刚准备打坐,便接到了赵敏敏的电话。
“赵无极……”听声音电话那头的赵敏敏似乎很着急,隐隐带着哭腔。赵无极被吓了一跳,“大姐头,别慌,什么事你慢慢说,说清楚些。”
听完赵敏敏断断续续组织起来的言语,赵无极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天啦!还以为是多大的事,至于么?只是货要装柜了,而装柜工人却来不了。
“赵无极……你能来一趟工厂么,现在这么晚了,你住的又那么远,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行了,大姐头,你等着,我很快就到。”“嗯!”
给赵无极打完电话,赵敏敏的情绪才好了一点,回头看看身后一堆一堆叠在一起的纸箱,五十多立方的货,晚上十二点前要进港,只剩两个多小时了,还要扣除掉40分钟左右的车程,怎么来得及?该死的,不带你们这样捉弄人的!
人手肯定不够啊!想到这赵敏敏又掏出手机给王卫打了个电话。刚打完电话不久,赵无极就到了。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哦,我刚好在附近吃宵夜,朋友用车送我过来的。”
听赵敏敏讲明了情况后,赵无极只是点了点头,明摆着么!装柜工人来不了,偌大的工厂只剩一个看门的老头,打厂长的手机又打不通,这不是被人摆了一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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