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你明明知道周宗主在和张婆婆有婚约的时候爱上了林夫人,在两人之间徘徊不定;你明明能意识到,他不遵婚约是对不起张婆婆。但反过来,他和林夫人海誓山盟后却抛弃她,你却发现不到问题关窍,这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所谓的家族的利益,所谓的孝顺和信义,他就能抛弃心爱的人和两人的孩子,去娶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这明明是既伤了张婆婆又伤了林夫人的行为,明明是逻辑不通的做法,可是你却被白书人说服了。
是因为你代入了他!因为你认为自己也是那种迫不得已的男人!”
这孩子,不愧是那心有七窍的林夫人的种,嘴快伶俐,逼得人根本接不上话。
“你今晚不是亲口说了自己的故事吗?你说你自己为了得到帮小洁治病的药,就去和林仙容上床……你背叛了小洁,内心却觉得自己是为了大义,把自己当成一个受害者。你和两个女人纠缠不清,伤了两个人,却觉得自己既有义又有情。你这种行为,和我的父亲有什么区别呢?他何尝不是这样?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明明有未婚妻却爱上了林夫人,珠胎暗结,以此标榜自己有情;他明明和林夫人有了孩子,却想为了所谓的孝义去娶不爱的张婆婆,逼林夫人打掉孩子,以此标榜自己重义。明明是无情无义之人,如今却成了圣人一样的存在,在东宗受人敬重。
而你,还想制止我去向这样的人复仇!在云间崖那一夜我就看出来了,你骨子里是和我父亲一样的男人,所以你特别能理解他,也特别看不惯我,对么?”
婴灵冷冷地看着我,结束了这番字字诛心的言论。
“哎呀,你们说得我都累了。”奶奶听婴灵说了那么一大通,打了个哈欠,站起身道,“小寻,你在卧室点的那蜡烛太香了,我去熄灭了吧。”
奶奶说着,蛮不在乎地离了座,朝孮要居二楼走去。在二楼我的卧室里,正点着一支旧香薰蜡烛,那蜡烛正不断地飘散着香气。
而那婴灵还处在激愤中,只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并没有制止她的离开。
我则一直低着头,没有抬头看他们俩,也没有说话。
一步,两步。
我数着奶奶远去的步伐。
直到奶奶走到第七步,走到客厅通往二楼的楼梯处时,我才突然间抬头。
手中一把纸灰,猛地朝婴灵处撒去。
这把纸灰,是我在吃饭前烧黄纸剩下的,原本叠好收在口袋里的。刚才跪下的时候我便把它偷偷拿了出来。
一时间,烟灰飞舞,无数的纸灰随着我的手指指向,朝着婴灵处甩脱而去。
“咳咳,咳咳。”
和之前投掷钱币的毫无效果不同,这次的纸灰撒过去后,婴灵开始咳嗽了起来。
见偷袭见效,我迅速站起,双臂一摆,带着烛火香气的袖风朝婴灵扫过,口中再次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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