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其中最大的错误,是关于胡寻,也就是我的描写。季老板以为我是东宗的救世主,是被宗主器重的存在,是一个天才。
然而,实际上我不过是一个保险装置,一颗棋子而已。我并非什么救世主,在寻宝的过程中,我也总是需要旁人去救,去帮助。
而且这季老板还说什么东宗宗主原本打算把我聘为顾问?东宗三大顾问我只见过两个,一个玄霜大师,占卜能通过去未来;一个白发听书人,琴召百鬼万夫莫开。
我一个刚入门的三脚猫,如何能和他们相提并论?当真是开玩笑!
这季老板实际上只是按照打听到的一星半点消息,编造了一个夸张的故事而已。可他却口口声声称他所讲的都是真实的。
我喜欢读灵异故事,但最反感这种明明是瞎编,却非把瞎编当作真实经历的说法。这季老板打听到了许多坊间传闻,以此为灵感来源进行故事创作无可厚非,可是把编造的内容说得好像真有其事一样,那就有些可笑了。
于是在一片赞扬声中,我举起了手打断了季老板的说话。
“季老板,按你说的意思,这东宗大会是驱鬼人家族换族长的重要会议,”我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么,你一个非寻宝人,究竟是怎么混进这大会里的呢?”
我的不和谐音打碎了酒吧里原有的喜悦亢奋的气氛,顿时所有人都看向我,眼神中带着迷惑和反感。
季老板也转向我,从面具上眼孔露出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轻蔑的眼神,仿佛我的问题提得毫无价值。
“本人人缘好,关系广,正好有一个朋友认识东宗里的人,从他那弄到一张东宗大会的入场券,这有什么问题吗?”
呸。东宗大会的入场券岂有那么好弄的?就连张雨辚这样的人,都曾经想搞门票而不得。
何况东宗高层就那么几家人,就算你拿到了门票,只要检票的安保人员不认识你,一样会把你轰出去。所以你绝不可能是通过这种途径进入会场的,这谎说出来也就只能骗骗那些对东宗一无所知的人罢了。
我心中腹诽着,可是毕竟不能说自己就是胡寻,于是脑筋一转,想了个别的切入点。
“原来如此,您是从东宗一位朋友那里获得大会的入场券的,这点我明白了。”我点点头,“不过我还有疑问。刚才您说了,西宗的人打进来之后,会场烟雾四起乱作一团,都看不到一米外的情况。那么请问你怎么知道后来胡寻和白书人大战的情况的呢?”
“这并不难。”季老板冷冷地说道,“那天胡寻出现后,我便一直跟着他。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他和白书人的打斗,他和白书人的对话,我听得是清清楚楚。当天他和白书人说了很多,事后我又打探了一番,两者加起来,便让我对他这个人有了全面的了解了。”
呸呸呸。你要真了解我,就不会我站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了。我看着季老板,十分确信他当天确实出现在东宗大会会场,但同时也确信他最多只看到了白书人以及我的身影,并没有完整地旁观我和白书人打斗的全过程。
我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最后,也最尖锐的疑问。
“季老板,按你所说,当天又有西宗入侵,又有白书人搞内讧,大会会场打得天昏地暗。那么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在这种环境下自保的呢?若说你躲起来了,那或许还合理,可是你说你还旁观了白书人和主角对打的全过程,而且这一仗打得是轰轰烈烈震撼无比,那么旁观的你怎么就没有被殃及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许多听众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还没等季老板回答,就齐声骂起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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