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端了药碗进屋,她知道姑娘怕苦,所以还贴心地加了一小碟子冰糖,一并拿了进来。
“姑娘,药得了。”
闻声,徐芸华皱了皱眉,‘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见她捏着鼻子,仰脖喝下汤药后,赶紧抓了两颗冰糖含在嘴巴里,使大劲儿嘬了两口,待冰糖的甜味儿慢慢化开,好歹算是能安抚一下满嘴的苦涩了。
“回头我教你腌点儿盐津梅子,那个可比冰糖好吃。”
“是,姑娘。”
今儿这碗药,主子喝得特别痛快,不像上一次病时似的,推三阻四、想方设法地不喝,青儿看着,也是特别高兴。
“哎,那屋那位走啦?”
徐芸华使了个眼色,话中虽未明说,不过指代的人却是徐珮华。
青儿自然明白意思,然后点了点头,一五一十地答道,“药快熬好的时候,婢子瞅着二姑娘走了,换了一身嫣红色的衣裙,头上还插了一支镶红宝石的步摇呢,明晃晃的,特别扎眼!”
“红宝石步摇?”
徐芸华撇了撇嘴,不过脸上不掺杂任何诸如羡慕嫉妒之类负面的情绪,只不过在她的认知里,步摇通常都是已成亲的妇人佩戴的饰物,现在带在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的头上,未免显得太过老气横秋。
真不知道徐珮华是怎么想的,不过,看样子,她这是豁出去了要吸睛呢。
“听枣花说,高老太太特意吩咐了,待会儿的晚宴让二姑娘坐在主席上呢,姑娘,您是没瞅着,瞧把枣花得意的那个劲儿,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青儿这话听着有些酸,不过她这也是为自家姑娘打抱不平,若是姑娘不病,这会儿得了高老太太青眼的绝不会是二姑娘的。
一想到这儿,青儿又记起了这场病的‘始作俑者’采萍,不由得在心中又把采萍骂了好几遍。
“你这丫头,怎么好坏都摆在脸上。”
徐芸华知道青儿是为自己好,于是耐心地跟她解释道,“我跟你说啊,徐珮华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地回来换衣裳,无非是故意想把这事告诉咱们知道,然后让咱们心里难受,若是这时真的难受了,那才是上当了,若是咱们能表现得若无其事,那难受的就是她了!”
青儿琢磨了一下姑娘的话,好像是有些道理的。
“姑娘,都怪婢子浅薄。”
“你这可不是浅薄,是真性情!”徐芸华笑了,“好啦,管她参加什么晚宴,坐在哪儿的,那都跟咱们没关系,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是。”青儿附和。
“好啦,既然待会儿还有晚宴,估摸二叔二婶不会很快回来的,那我去床上躺一下吧,这会儿是真的觉得有点儿累了。”说着,徐芸华打了个哈欠。
“好的姑娘,那待会儿婢子把饭温在灶上,您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吃吧。”
青儿知道,姑娘现在是那种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先吃饭的人,所以,就算是在病中,也是不会少吃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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