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一看,竟是白饶同志,着鲜明的斑马条纹衬衫,很是抢眼。
乍见此人,钟骅立时皱了皱眉,心道,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是小肥鸟的朋友,
木青羽则是十分惊喜地扑了过去,到底记得自己正牌男友还在一旁呢,只是抓住了白饶的胳膊晃了晃,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嗷,是不是宁宁跟你说的,真好,都没人来看我~”似是找到了撑腰的组织,她马上开始扮可怜,像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犬。
白饶清了清嗓子,先瞥了床上那人一眼,再顺手拍了拍她的头以示安慰。“好啦,你又没缺胳膊断腿的。”下巴一扬,直指某断腿伤患,“别傻愣着,不给介绍介绍?”
其实他这趟的主要目的倒不在她,毕竟从杜以宁那儿知道她就是点轻伤,而是来考察某人的。听说了此男英勇献身的壮举,他对他的兴趣更浓了些。他自己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纯粹想拥有一个女人和去爱护一个女人两者之间的区别。
木青羽这才反应过来,大大方方地拖着他过去给钟骅介绍,“喏,这是我高中同学兼死党,大名白饶,叫他小白就行。”一转头,对着白饶有些扭捏道:“他,他就是我男朋友。钟骅。”
虽然对这坎比蚊子叫的音量很不满,好歹还是被认可了,钟骅决定挂上一脸招牌笑容来应付这位死党先生。老实说,他对这两人之间有意无意流露出的熟稔亲热之感很是不悦,心中甚至笃定,这个小白说不好是来跟自己抢小肥鸟的。可恨自己断了腿狼狈不堪地躺在床上,不然他势必要展示一番好男儿风采。
两人各怀心思,客客气气地互相打探了敌情,然后开始上天下地地瞎聊,这让一旁的木青羽大跌眼镜。最后白饶同志亲亲热热地道别,心满意足地离去。
于是,送他出去的时候,她酸溜溜地说:“瞧你们那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
“傻蛋,我可是在帮你把关呢。”白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总结陈词,“看着还算靠谱,你就放心下手吧!”
木青羽默默地对着手指,心道,早就互相吃干抹净了,现在才来考核是不是有点晚?
突地,他又来了句,“木头,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那家人,你最好保持距离。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怕有心人故意歪曲事实。你明白吗?”
她抬头一看,白小妖同志难得一副正儿八经的严肃表情,分明是在担心自己。顿时心里暖暖的,那些烦心事带来的负面情绪也散了大半。她抿嘴一笑,“我知道的。”
别了这第三位访客,尽职尽责的接待员木青羽边甩着手遛达回去。不想,刚刚还笑容满面的那位,此时正一脸幽怨地瞪着自己。
木青羽不明所以,自己不就是顺便在外面逛了圈,然后偷偷吃了个棒棒糖才回来嘛。他这表情好像丈夫发现妻子出轨一样,莫名奇妙。不过想着他是病患,不免情绪不稳,是该多迁就下。再一看,哟,一连招待了几位客人,这夕阳都快下山了。于是决定,用实际行动来抚慰他——喂饭!
见木青羽不主动过来,钟骅心里更是幽怨,果然小肥鸟和那个妖里妖气的男人不简单,刚刚说不定在外面偷偷卿卿我我了,不过是见了他一面她就不耐烦他了。
正靠着床后边自怨自艾呢,忽见她温柔体贴地单手抱着保温饭盒走了过来,一扭头傲娇道:“不吃!”
“咦?是黑豆排骨汤哦,你不是最喜欢捡豆子吃了嘛?”
钟骅愤然否认,这么家长里短的爱好哪里跟自己的土豪身份匹配了啊!
木青羽挑挑眉,“不吃是吧?反正我也还没饿,不如找护工给你擦澡?”说着便准备出去叫人。
闻言,钟骅眼神一亮,心想,机会难得不可错过。于是当机立断,仍是一副傲娇样,嫌弃道:“我才不要那些人,你给我洗嘛!”一边撒娇一边为自己的下限节哀,反正房里就她和他,天知地知其他人不知,没下限就没下限吧。
这下木青羽可真是犯了难,好说歹说自己还是半个伤残哪,不说给他翻身擦洗,就是今天单手准备饭菜,也很是艰辛。她斟酌着词语跟他解释了一通,他倒是听了进去,不过身上持续散发着浓浓的哀怨味儿。僵持了一会,他想出了一个自认聪明的解决办法。
“要不,你把水端过来,我帮你拧干,然后你给我擦?”
思考了一会,木青羽面无表情地甩着毛巾进了浴室。说来这病房条件还真不错,配套的卫浴设施比较齐全,还不至于沦落到跟别人挤着涌水洗澡。只不过,她却没想到一点。既然他都能自己拧毛巾了,为什么不能自己擦洗啊?
对此,钟大灰狼十分自得,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专人服务,然后开始拐着弯试探她。
“刚刚那个小白,是做什么的啊?”
“服装设计师,怎么了?”
“哈哈,了解一下嘛,看着也像个时尚人士。对了,他有女朋友了吗?”
“……”
木青羽手下动作顿了顿,缓慢地转过头去,然后严肃回答:“没有。”
于是,自己挖坑跳的钟大灰狼又不高兴了,各种发散联想,这厮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正苦思冥想如何继续试探消息,下腹却突然一热。低头一看,原来是兢兢业业的临时小护工的热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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