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还是有可能是她误解了那位先生的意思?”
“他们可是从小就认识,在一栋大房子里共同生活了七八年了。误解的可能性并不高。”苏用一种仍然不十分肯定的语调轻快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相处十多年也不能摸透对方本意的例子在我们身边也一样存在着。所以说究竟如何,我们在这里叽叽喳喳对于事情的真相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我们能够表达的只是我们个人的情感倾向。就我个人来说,我宁可相信布雷恩先生是有意英雄救美,也不愿意认为他是个道德上的完人,所做一切都是依照世间的道德指标行事。所以他和斯派洛小姐应该存在着某种默契,如果他不是心怀难以坦白情愫,而是纯粹的绅士主义,那么他这辈子就完了。只能做一个到处被发好人卡的理工科宅男……额,我的意思是他这一辈子都不能搞懂他所仰慕的小姐到底在想什么了。”
玛丽和苏就这样一个从本质上来说和她们没有丝毫关联的问题,做了一下午的讨论和猜想,但是最终也没有的达成合情合理的共识。总的说来,两人的看法还是在一定程度上产生了不能彼此将就的分歧:苏将人的本性看的更糟一点。将布雷恩先生的善行看做别有所图:而玛丽却觉得即便是出生在金钱权力氛围浓重的环境,也有可能变成将这两者摆在后面,努力培养高尚品德的的人。
她们唯一达成共识的地方就是一开始那一点:不管布雷恩先生到底是有意无意,至少斯派洛小姐正深深恋慕着这位先生。后来这个共识又得到了别的佐证。玛丽的小妹妹莉迪亚走进房间里,面带忧色的用一种装出来的成熟的语调对她们说:“我觉得爸爸同意让那个人住到我们家里来,简直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主意。妈妈说她看起来是要来坏简的好事的。我希望她早点离开这里到意大利去。这样简才能不在外人面前感到害羞,好好的对布雷恩先生施展手段,把他抓在手里。”
玛丽感肯定,莉迪亚口中这些句子一定是照搬贝内特夫人私下里的抱怨。
贝内特夫人一开始的确被斯派洛小姐马上要到手的贵族头衔迷花了眼,想方设法想要和她搭上关系。但是不知道贝内特夫人自己看出来了,还是得到了聪明的丈夫的提点,当贝内特夫人发现这位小姐其实是破坏她一心想要达成的计划的障碍的时候,她再也按捺不住了。除了没有转弯抹角的在那位小姐面前暗示,贝内特夫人几乎做了一切能做的事:她想方设法从丈夫口中套出布雷恩先生的行程,于是每当估摸着布雷恩先生要上门来和贝内特先生商量事情的时候,就打发伊丽莎白或是玛丽配斯派洛小姐到处去逛逛。
不过苏很肯定斯派洛小姐一定也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因为不管贝内特夫人如何费尽心思想让这两人减少见面,而实际上能够得偿所愿的机会相当的小。斯派洛小姐往往有不得已的原因而无法和贝内特小姐们出去欣赏乡村的景色。差不多每次她觉得身体虚弱不胜劳累需在在房间里休息的下午,布雷恩先生都会如期而至的到访。后来经过仔细的观察,苏更加确认了一点。布雷恩先生有非常强的时间和礼节观念,尽管他和贝内特先生的关系已经称得上非常熟稔,但是每次他来访之前,总是打发听差的仆人提前一天到浪博恩送个信。而斯派洛小姐只要看到有人把折叠整齐的便条送进书房,心里也就有了数。
“妈妈说,只有她去了意大利之后,简才能有机会不受人干扰的追求布雷恩先生。”莉迪亚用胖乎乎的手托着下巴,深思熟虑之后说道。
“可怜的简。”苏看在玛丽哀求的份上没有笑出声来,“不过我想,即便我们到了意大利,恐怕她也没法如愿。因为布雷恩先生也会一起到意大利去,即便他不能亲自去打点旅行这件事,那么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段时间这样频繁的拜访。因为他拜访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旅行这件事安排的妥妥当当。”
而不是为了见见简——苏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那么简怎么办?”
“到时候我和伊莱扎都不在家。只有请你和基蒂用姐妹情谊好好地安慰她了。”
“我会的。”莉迪亚深受重托般的握紧了拳头。
这个时候的莉迪亚还称得上是个可爱的妹妹吧。苏笑眯眯的看着有点傻里傻气的小姑娘,准备转身去厨房拿点下午茶的点心
“咦?”
苏听到背后传来的轻微的疑惑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吗,莉迪亚?”
“我记得以前你和我们大家都一样,叫她丽萃。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叫她伊莱扎的?”莉迪亚睁着圆溜溜的琥珀色的眼睛,天真甜蜜的望着她。
时刻需谨慎啊,苏。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冰蛇努力的精神,深深鼓舞了我。
所以磕磕绊绊的写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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