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地说,“你侄女失踪了?”
宋佳点点头,“那是十多天前的事情了。我爸爸知道后动用了一些关系去找我侄女遥遥,可是怎么找都无法找到。”
我说,“那她的那位保姆呢?她没问题吧?”
“保姆?你说钟阿姨?她是一个老实女人,不会是她的问题。她和遥遥与我住在一起。十五天前,我那天一早出门做事,上午七点多钟接到保姆钟阿姨的电话,说她醒来没有看到遥遥,她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有见着人,所以向我禀报。”
我说,“就是那天失踪了?一个小女孩应该跑得不远吧?”
宋佳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就立即叫了许多人在外面找,可是没有找到,后来我们又担心她是被人绑架了,但奇怪的是一直没有接到有人打来要赎金的电话。”
说到这,宋佳的眼睛湿润了,“遥遥是一位聪明的孩子。她虽然小,可是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她知道爸爸根本不爱她,她的奶奶与爷爷也不怎么管她。只有她自己的妈妈才是最爱她的人。我姐姐出事那时,她只有两岁。几天没有看见我姐姐,有一天我下班回来,她问我,‘阿姨,我妈妈呢?我要妈妈抱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愣愣地告诉她,说她妈妈出差到外面去了。”
“以后只要她看见了我,都会问这个问题。我竟然有些害怕起她来。其实在我们的家里,除我爸妈姐姐外,我还有一位哥哥。但是从小,因为爸妈、哥哥都是在为公司奔波,没有什么时间陪我们。所以我与姐姐两个是最说得来话的。而遥遥生下后,我们除了给她提供丰富的物质外,真的并没有给她多少关爱。”
“我姐姐与我都有些忙,但还会挤出时间来陪她,而在其他时间,我们就将她扔给了保姆。陪伴着她的是她自己的洋娃娃、玩具。”
“她拥有大多数小孩子都不拥有的高级玩具,但是我知道她其实并不怎么快乐。我姐姐去世后,她爸爸就只看过她两三次。她有时候会问我,说她很想妈妈。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听着宋佳的话,想不到在那样的一个令人羡慕的富裕家庭里,一个小女孩却过得如此不快乐。
这时候,听到她提起玩具与洋娃娃,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想到了钟楼怪人方信刚画的那张油画来。
在那张没有起名的油画中,那个孤零零的小女孩手上正拿着一个恐怖的洋娃娃,而在那张画上,还有其他的好多的泮娃娃、抱熊、毛公仔什么的。
心下一动,我问宋佳,“那遥遥非常喜欢洋娃娃?”
宋佳点点头,“是的,她自己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玩着玩具。你看,”她拿出一个手机,在手机屏幕上拨拉了几下,然后将手机拿到我面前。
那手机屏幕上有一张相片,相片里有一个小女孩正坐在一堆漂亮的玩具前快乐地玩着。
“有时候我们也会带她出去外面玩,或者她会一个人跑到我屋子的大花园里去。你看这张。”宋佳的玉指轻轻一拨,另一张相片进入我的眼帘里。
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正坐在秋千上荡着秋千,周围是一片花的海洋。她似乎在快乐地玩着,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淡淡的。很难想像这是一位五六岁小女孩的笑脸。
宋佳将手机收了回去,我问,“那现在找到遥遥了吗?”
“没有。真的非常奇怪,钟阿姨是和遥遥一起睡同一个房间的,她说遥遥失踪那天,她一早起来就没有看见人。她甚至和我私下念叨说,好像遥遥就是在屋里突然消失了一样。钟阿姨也非常同情遥遥,她现在还在我家里等着,可是遥遥自那天后,无论怎么样找都无法找到。”
王默秋看她说得动情,安慰她,“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对了,不会是被遥遥的爸爸接走了吧?”
“你说那个渣男?”宋佳轻蔑地笑道,“人家早已经有了新欢了,而且打得火热,怎么会去管遥遥的生死呢?”
听到这里,我心里在想,难道这位遥遥也是像聂灵雪她们那样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王默秋伸脚踢了我一下,然后她说,“宋小姐,你这条裙子好漂亮啊,在哪里买的?”
我愕然地看了一眼王默秋,突然明白,她是不让我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
怎么说这也算是宋佳的伤心事,可是,我想起那张油画,总想在宋佳的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是找人订做的。”宋佳站了起来,非常自然地转了一个圈,让王默秋看得更清楚。
裙摆如花轮一样转动起来,非常好看。宋佳的脸上挂着浅笑,没有一点向同性炫耀以取得心理优势的意思。
“找人订做?”张芬瞪大了眼睛。
“是啊,找一些高级裁缝,然后约个时间量身订做。”宋佳说道。
王默秋再次将话题展开,“那肯定很贵吧?”
“应该是吧。”接着她说了一个数字,我们三个都惊讶得合不拢嘴巴。
“这样的一条裙子,就要二十万?”我的嘴巴就快掉到地上来了。
“这条裙子是我妈妈今年我生日时送给我的。我平时也不怎么穿,我自己一个人到外面逛街,看中了就买,也不在乎是不是牌子。”宋佳解释道,“我今天是特意穿着这裙子来的。”
王默秋推了推我,“你看宋小姐穿这裙子漂亮吗?”
我吐了吐舌头说,“要是什么都不穿,那就更漂亮了。”
她们三个愣了愣,紧接着,宋佳的脸就红了。王默秋拍了一下我的头,“正经点。”
张芬夸奖她说,“宋小姐的裙子好漂亮,不过,你的身材也很好,也只有像这样的裙子才能配得上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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