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清动了动跪的生疼的膝盖,淡淡的道:“父皇不觉得这样兴师动众的扰民,对社稷稳定不利吗?如果南月为此而杀过来,父皇将如何应对?父皇在追杀福王,不知老福王手下的兵士还有几分忠君爱国的
。”
“你!”西邵帝气的胡子乱抖,苏文清说的不无道理,但为了得到长生之术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什么江山社稷,什么黎民百姓,他要是死了,这些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用?
这时候有士兵来报,道:“启禀皇上,南月的大兵已经压境,安王已经派人递交了战书,要求我们对麝月公主不守妇道背叛睿亲王、用蛊毒祸害南月百姓,以及太子掳走睿亲王妃的事给个说法。”
“什么?!麝月公主客死他乡,他们还来讨说法?!”西邵帝拍案而起,却感到眼前一阵头晕目眩,身形摇晃了一下,又跌坐回椅子上。
“常贵!”西邵帝觉得耳鸣眼花,伸出手寻求常贵的搀扶,可是没有得到常贵的回应,这才想到,常贵已经死了。
突然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喷出来。
“宣大夫!”苏文清膝行到西邵帝面前,面露急切的关心忧虑之色,“父皇,你怎么了?感觉哪里不舒服?”
西邵帝看他的表情是真心的担忧他,闭了闭眼睛,虚弱的抬抬手道:“朕无妨,回宫再看太医。”
其实他现在感觉很不好,胸部发闷,心跳的厉害,只觉得脸部发麻,头脑一阵阵的发晕。但他不相信苏文清的大夫,他今天这么一闹,他不确定苏文清对他还有几分父子之情。
苏文清眸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原来这皇家果然无父子,父皇现在是不信任他了,甚至已经把他放在了敌人的位置,想到此,目光渐渐的寒凉下来。
他医术虽然只懂个皮毛,但也能看出西邵帝此时是中风的迹象,于是很懂事的道:“父皇如今还是养好身子为上。”
西邵帝盯着眼前的苏文清,他眸底的那一分狠戾竟让人觉得有种难言的寒凉。他分明是笑着说的,可是眼睛里却好像凝了一柄利刃,寒光利利。
这样的苏文清,是西邵帝从来不曾见过的,倒有种微露锋芒的前奏。
他凑近了西邵帝,笑得温和而恭顺,音色低低而绵软,“父皇如果乐意,儿臣会替父皇好好的打理朝政,决不让父皇失望。”
西邵帝眸光狠戾,冷冷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苏文清,他笑得何其温和,眉目如画,清秀俊俏。漾开脸上的笑意,眼角眉梢微抬,自成另种风情。唇角弯弯,苏文清轻轻道:“儿臣知道父皇想换掉儿臣这个太子,可是现在您称心如意的皇子还没出生,您这身体看样子是中风之症,南月大军压境,战事一触即发,父皇怕是无力应付,怎么办才好呢?父
皇的如意算盘,似乎都打错了方向!”
西邵帝狠狠瞪着苏文清,可此刻的苏文清却是面无惧色,徐徐起身朝着他行了礼,“父皇身子不适,还是尽快回宫吧,儿臣这别院被炸的乱七八糟,还得安排重新修整呢。”
语罢,苏文清勾唇邪笑,竟然是没有了往日的温和潇洒、放荡不羁,而是邪肆无方、狠戾无温。
西邵帝心里一阵寒凉,这不是他一直想要苏文清呈现的样子吗?怎么他变成他期望的样子,他却如此心痛?
终于,西邵帝还是忍不住晕厥了过去,把自己的生死交在了别人手上。
苏文清面色随即冷了下来,“来人!给皇上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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