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对你父!”岩山望着苏天,捂着一张脸,眼泪横流。
“苏大哥让我看护好天玄山域,我没有做到,如今的天玄山域,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若不是当年的道誓,天玄山域,早已亡了。”岩山复又出声,有浓浓的愧疚。
二十年!
足足二十年!
这个男人,背负了太多的殇和痛。
“岩叔,我来了。”苏天说道。
岩山闻言,定定的望着他,嘴唇嗫动,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来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但是,这三个字,代表的是责任。
这责任,岩山背负了二十年。
沉重!
重如山岳。
这是岩山对这份责任的感觉。
每至深夜,岩山都会被压得脊背弯曲,无法喘息。
如今,这份责任,要背负在苏天身上吗?
“不,这责任,我来担。”岩山终是说出了话。
苏天闻言,望着他,说道:“岩叔,您放心,交给我吧!”
“不行,你还年轻,不能被这些拖累,我已经愧对你父了,难道还要再愧对你吗?”岩山斩钉截铁。
苏天心下有暖意。
“岩叔,这样,我们来打个赌如何?”他说道。
“打赌?”岩山反应很激烈,动作略显夸张,犹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苏天有些被逗笑了。
“对,打赌。”保持着笑意,他点头。
“你这笑意,简直和那家伙一模一样!”岩山说道,情绪有些缓解。
“是吗?”
“对,一模一样,我可是深受其害。”岩山说着,笑了起来。
氛围如冰霜消解,刹那入春。
感应到气氛的转变,苏天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他是故意说这些话语来缓解气氛的,效果很好。
“那您赌不赌呢?”苏天再说。
“你先说说看。”岩山说道。
“好。”苏天点头,“是这样,若是半年内我让踏天盟跃进少年势力榜前五十,您就答应让我来担这份责任可好?”
岩山闻言,愣了愣,说道:“你父当年踏入少年势力榜前五十,也用了一年时光,你倒好,竟是来个半年。”
苏天微笑。
“那您是赌还是不赌呢?”他说道。
“堵。”岩山说道。
“小子,不是岩叔不相信你,当年你父一年让天玄山域进入前五十,已经刷新了神院的记录,这也是迄今为止,最快的势力晋升记录,哪怕是千年万年也不见得能有人打破,我觉得啊,你也不行。”岩山说道。
苏天耸了耸肩,开口:“这可不一定。”
“还挺有信心?”
“必须有!”
“那别怪叔叔不客气啊,半年后,我可要好好看看你的笑话。”
“这笑话,我想您是看不到了。”
“哈哈哈……年轻人的锐气果然刺人,但是,要量力而行啊!”岩山被挤兑的大笑。
气氛彻底缓和。
接下来,两人胡乱聊着。
更多的时候,是岩山在说,苏天再听。
自然,岩山聊得,都离不开苏凌天。
在这样的聊天中,苏天对苏凌天的了解,在加深。
儿时那道模糊的身影,也在渐渐变得清晰。
八百年了!
终是有了苏凌天的消息。
虽然,如今线索看似断了。
但是,苏凌天只要还活着就好。
只要还活着,苏天就相信,早晚有一天,他能找到这个抛妻弃子的家伙。
重回少年,再历经当年之事,他心下,或多或少,还是有怨气的。
这怨气,绝不是三言两语能消散的。
这些年,母亲遭受的屈辱,他都给苏凌天一笔一笔的记着。
斗转星移。
一日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
清晨,阳光破晓,山岳中,灵气飘渺,远方不时传来清脆的啼鸣,一派生机勃勃之景。
“好久没有这样和人畅聊过了,神清气爽!”岩山带着灿烂笑意。
在他对面,苏天微笑,没有不耐,如同最忠实的听众。
“我听说,你现在被好几个家族悬赏?”岩山提起了这茬。
苏天点头。
“一定要小心,这些家族,都不是善茬,在神院中碍于规矩,不敢对你出手,但在神院外,就不一定了。”岩山说道。
“岩叔,我知道。所以,这段时日,我打算在神院蛰伏,起码要迈入渡天巅峰才会出去。”苏天说道。
“你可别大意,那些家族既然敢出手,必然会有地境强者相随,人道领域,再强也无法和地境强者争锋的。”岩山警示苏天。
苏天闻言,微微一笑。
他若是迈入渡天巅峰,又岂会是一般的渡天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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