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大院里,慕久久盘腿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晃了晃,语气十分无奈:“快抬出去找个大夫看看,这个样子,我怕耽搁了,就直接抬到隔壁义庄去了。”
琪芈尚未从惊吓中缓过来。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被小姐触碰后男子的痉挛的惨状了?两年了吧……琪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还是慕久久伸腿踢了她一下,她才醒过来:“小姐,你说什么?”
“嗯——”慕久久不耐烦的指了指躺在地上口头白沫不停抽搐的俊俏男子。
琪芈利落的吩咐了下人清理了现场,慕久久才看向一旁呆滞的慕霸,十分不满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金刚不坏?”
慕霸缓缓回头看了看此时一身匪气的慕久久,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危险!
这时有风起,卷了些沙石落在了慕霸的眼睛里,他连忙揉起来,嘴里开始狼嚎“惨了惨了,我要养一辈子的女儿了,我慕家要断子绝孙了,我要去认领干儿子,干儿子!”
“爹,你好歹也是也算是英俊潇洒的一大才俊,雾江许多少妇甚至小姑娘的梦中情人,你就不能自持身份一点,少做这么没形象的事么,本来我还想着就这么跟着你也还算不错,挺养眼的呢……唉。”慕久久心想,翻了个白眼,索性躺在太师椅上不再管她那个闹腾的爹。
琪芈刚站定身子就看到了慕霸泪眼点点的这一幕,忽然就觉得自家老爷很凄惨。夫人走得早,老爷又没有纳妾或者填房,一个人将小姐拉扯这么大,平时还要经营整个雾江经济,如今还要这般操心小姐的婚事,委实不容易啊。仿佛不忍心般,她彳亍了下,上前耳语。
“非礼慕久久,还平安无事?”慕霸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前一刻的悲伤瞬间消失无踪。“人呢,快让我看看。”
“被小姐关箱牢里了。”琪芈偷偷看了一眼闭眼的慕久久,低声答。
“什么,箱牢?这倒霉孩子,箱牢是什么地方,那是关押罪不可赦的死刑犯的地方,那位公子可是我们慕家的救星,是我慕霸的女婿。慕霸的女婿进过箱牢,你这不是给我们慕家摸黑吗!”慕霸跳脚,风一般的奔出了房门。
“呃……”慕霸的衣袖甩在琪芈的脸上,琪芈委屈的捂住脸,老爷,大夫说了,情绪激动不好……
谁知,冲出去的慕霸又突然转回来,琪芈赶紧将手放下来,露出微笑。
慕霸攀着房门,指着躺尸一般的慕久久胡子一抖一抖的:“你,你看你躺在这里成什么样子,快给我起来好好读书,闭门思过,等会我回来检查!”说着,他又风一样的消失了。
慕久久从椅子上撑起身体望着慕霸消失的地方默默叹气:“年轻真好。……琪芈,备好笔墨纸砚。”虽然平时她可以和慕老爹嘻嘻哈哈开玩笑,但这读书一事,他还是很有威严的。
……
关押李晓北的屋子建立在一个悬崖陡壁旁。屋子并立着一个破旧的院子。破旧,用破旧形容一点也不夸张。那樘走过千年的古老门楣,曾经的红妆绿裹已脱落的所剩无已,依稀可辨的木雕刻,有的被时光蚀掉了棱角,有的被风尘粗糙了圆润,但依然让你不留余力去寻找细微之处残留的那点朱红,因为,这是个久远的院子,笔笔岁月的刻画都渗透着历史积淀。
这一处,确实是雾江县的刑房,犯了祖规之人,大部分都会在这里被处决,或是坠崖,或是刀决,尸体都由悬崖下的江水带走。而待处决之人在处决之前则会被关在那些黑匣子里,沐浴阳光的洗礼,消除其本身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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