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
姚锦墨拱手施礼候在一旁,以同样淡若止水的声音对着正于龙案旁批阅奏折的姚皇说道:“卫老已是清醒,状态尚佳,父皇莫要以此为借口干预孩儿的私事。”
“你许久未曾这么顶撞朕了,如今却是为了一个女人,红颜祸水果真不假,看来不宜留后患了。”姚皇没有抬头,手中仍在批阅着奏折,沧桑的语调无奈道。
同他相处了十几年了,姚锦墨已然八成了解他的心思,如今还能够同他打趣,就证明绿珠此刻定然无性命之忧。
姚锦墨勾了勾嘴角,略带笑意地开口回应:“父皇如今身老思钝,务必三思,莫要做出一些可能后悔莫及之事。”
“你从来都不肯服软。”
“父皇也从来自以为是。”
唇枪舌战间,姚皇已是停下手中的毛笔,他看着眼前已然长成风度翩翩模样的俊朗少年略带叛逆地看着自己,宛若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不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爽朗一笑。
“口不择言,如此大逆不道之话也就只能从你口中听到,若是换一人当你父皇,可没我这好脾气,你不知都身首异处几回了。”见他仍一副冰山脸,姚皇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也不必用这眼神看着我,我不过接她来说道说道,如今已然送回你府中吧。”
“儿臣先告辞了。”姚锦墨听罢,也不逗留,拱手行了一礼就离去了。
“哎,看来儿大也是不中留的。”
姚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转角处,似是勾起了心中的几缕回忆,眼中现出一丝落寞,呆呆地望着转角处……
太子府房中,绿珠趴在床榻之上,已然褪去上半身衣物,只留一件大红色肚兜。丫鬟拿着酒精一点一点地替她擦拭,泪眼婆娑,抽抽涕涕地倒让她一个当事人啼笑皆非。
绿珠颇为尴尬,只得干咳一声,无奈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缓了片刻才安慰道;“你可莫要再哭了,若是哭成个泪人,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丫鬟将她这一举动全然看在眼里,不禁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嗔怪道;“姑娘都如此了竟还顾着说笑。”
气氛在此刻倒是缓和了不少,两人有说有笑时间过得也算快。丫鬟的手很巧,力道极是轻巧,除了伤口处隐隐的烧痛,她所触及之处倒只感觉到柔软,并未牵扯。
伤口清理极是缓慢,有些被长鞭搅烂的肉需要剔除,还有其中夹杂的一些粉尘。约莫一个时辰,才堪堪把伤口清洗完毕。幸而当时她背对着鞭打她的侍卫,只是背部和手臂有鞭痕。
完毕,丫鬟拿起准备在一旁的金疮药,用棉花沾起一些轻柔地涂抹在伤口之上,清清凉凉极是舒爽,这金疮药倒是上品,所涂抹之处不过片刻灼热的烧痛感就消失了大半。
忽然,绿珠感觉到背部的动作一滞,随即棉花于她的背部抽离,绿珠疑惑地微蹙眉头,随即便听到丫鬟紧张地有些结巴的声音:“少……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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