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爹拦着,冬儿还是挨了两下,二黑拦着的时候也被打两巴掌。
郑氏叫嚣着:“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这个家放不下你了是吧?跪下!”
冬儿还倔强着。可是这年头,大家住的都近,哪家有个风吹草动,立时就能让人知道。而这时的人们又热心的很,是真热心。
隔壁听到动静的翠英娘先推门进来,直接扯着郑氏坐回炕沿,有些诧异的看着冬儿和肿了一边脸的二黑,劝郑氏:“消消气,消消气。她婶子,有话好好跟孩子说,别动不动发这么大的火,咱家孩子也不是那说不进话的。看看你这,自己生气不说,吓着孩子。”
郑氏气的哆嗦,颤着手指指着冬儿说:“你问问她,她能说进话不?能听进话不?”转而对翠英娘:“她婶,你是不知道,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上半年那会儿,她那次病的差点没了命。我也是吓得厉害,只想以后说什么也要压压脾气,不再和她置气。她倒好,越来越反了天了,谁也放不在她眼里,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今天,我就把她打死了,我也不活了。”说话间,又挣下地来,抄起笤帚疙瘩。却被杨秀庭抢下来。
郑氏瞪着杨秀庭:“就是你,都是你惯得,看看她,哪还有一点儿做子女的样子。还挑唆着二黑也不听话。”
然后,春喜嫂子也进了屋。冬儿满心的颓丧,就是这一点破事,闹得尽人皆知,着实丢脸。
春喜拉着冬儿坐到炕沿的另一边,说郑氏:“婶子,这都是为了什么啊?咱们都知道冬儿是个好孩子,有什么事说说就好,这是干什么?”又对冬儿说:“快给你娘赔不是,看看把你娘气的。”
郑氏叹着气:“你们都知道她是好孩子,不知道她倔劲上来,芝麻点的事情就要搅的天大,天生的不省心。我也就是说了二黑两句,二黑还没怎么样,她就不干了,看那样子,感情这个家不知道欠了她多少。”对着春喜两人连连叹气:“你们说说,这简直是要把我气死,才能合了她的心意。”
翠英娘和春喜连忙劝着:“看看说的什么话,冬儿到底是自家的孩子,怎么会这么想,你快别自己气自己。”招呼着冬儿:“冬儿,快给你娘陪不是。”
现在正是各家的饭点儿,或者正吃饭,或者刚刚吃过饭,其实这个时候大家都有事做。
冬儿低头靠着炕沿,听着春喜嫂子低声的催促,郑氏的述说,翠英娘的劝解,知道自己是必须要低头的。于是低头走到郑氏面前,跪下低声说:“娘,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郑氏打断翠英娘的劝解:“这就是你道歉了?认个错就委屈你了?是不是我还得弯腰下跪着,凑到你跟前,才能听你道个歉。”
冬儿提高声音,清晰的又说了一遍:“娘,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郑氏又说:“说这么大声做什么?吓唬谁呢?你这是认错呢?”
翠英娘“扑哧”一声笑了,劝道:“好了,她婶子,知道你这是气得狠了,别气了。孩子这不是认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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