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果就是,当天晚上,大春背走了二十斤盛德记的专供糖,连夜回去了。
晚上,郑氏数大春留下的钱时的愉快,冲淡了家里的沉闷。
冬儿抱着旁观者的态度,围观了杨秀庭被劝说的全过程。没办法,如今家里的状况,冬儿只能希望盛德记晚一点发作,发作后自家的损失能小一些。
杨秀庭倒是歉意的看了看冬儿。
冬儿心里不齿,歉意表达给自己有什么用,那得人家盛德记在意、并认同你的歉意才行。
蔡家倒是雷厉风行,第二天和冬儿打柴的时候,兰芝就表达了蔡大伯和蔡大婶的意思。
蔡家打算在年前,而且是尽快试一试这个生意。蔡大婶的意思是,不能白白让杨家帮忙。她让兰芝问冬儿,这事情家里长辈知道不?要是家里长辈不知道,亦或不同意,这事还得再商量。
估计兰芝是怀着希望的,生怕事情不成,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冬儿,等她的回话。
冬儿好笑的看着她说:“不用和我家里说,我家做馅饼的馅,是我趁着我娘不在自己调的。因为用的油水多,我娘好几天没给我好脸色。你娘为了这个和我家里说,那不是给我找事儿吗?”
兰芝又一次吃惊了:“你自己调的啊?以前调过吗?”
冬儿很光棍的说:“没,我做事,向来第一次做的最好。”随即看到兰芝快哭的表情,连忙补充:“以后做的自然也不差,你放心好了。我再调,一样香甜的。”
兰芝半信半疑的看了冬儿好半天,才埋怨她:“这是正事,让你这么一说,吓了我一跳。还有,我爹娘的意思,怎么也得你家里同意才好。不然,我家里的大人和你一个小孩子定下的事情,还是让你这个小孩子吃亏的事情。这种事情不好做的。”说着,还连连摇头。
冬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还是不和家里说的好。家里平时看着还好,遇到事情,总有些意见不统一。
于是,对兰芝说:“咱们不过寻常是百姓,谁家里做的饭食味道好一些,难道还怕别人知道怎么做吗?只怕是有人问了,恨不得立马告诉别人怎么做才好。至于用它做生意,那是你家自己起意,和谁家饭食做的怎样没什么关系。而且,我家是做糖的,和馄饨汤没冲突。再说,你家摆一个小摊子有什么要紧的。退一万步说,有一天我家也想做馄饨买卖,远一些就是了。更何况,要是大家能聚在一起做小摊,那样更好。类似的、相关的买卖要是能聚在一起,大家的生意就都能做得更好。”
兰芝斜着她:“别的也就是了,你这个说法可不对。一样的买卖聚在一起,本来一家的生意,现在五家分,怎么可能会好。”
冬儿鄙视她见识浅薄:“怎么可能不好?在一条街上做类似或者相关的买卖,买家会多很多的。打算买东西的人,当然会去东西集中、且多的地方。这家没有,还有那家。这家不称心,还可以选另一家。不用东奔西跑,一条街就可以任意挑拣,买到称心的东西。为什么不来这里,却要去别处。大家都是一样的心,当然人就会聚得多,自然各家的生意都会好。就像馄饨这样的小吃食,周围一条街都是胡饼、汤面、包子、烤肉之类的吃食。人家肚子饿了,没想好吃什么,就会往这条街走。没准儿吃了一样,没饱,就近再另选一样吃。或者远远的叫人端过几样来一起吃。在一个小吃摊上,吃出大饭馆的感觉,还有比这个更舒坦的事情吗?走一个地方,多了很多选择,大家一定都愿意到选择多的地方吃饭。同样的道理,你娘卖豆苗为什么去西市卖,怎么不捡一个没人做买卖的地方?”
冬儿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后背又背着柴,有些遮挡视线。所以,没发现两人身边走着一个青衣人。
这时,那人靠的有些太近了,更是侧脸看了两人一眼。
冬儿才发现有陌生人走在自己身边。
兰芝也发觉了,都是一惊。两人对视一眼,相携向旁边快走几步。
那人倒也识相,远远的落在后面,一会儿就不见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