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由着自己的想法,对抗了郑氏的性命威胁,看起来胜了。但是也付出了代价,杨秀庭对她的强势任性隐隐的有了提防,似乎不敢再看中她的意见。
冬儿也没在意,自己在这个礼教森严的地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能让所有人理解吗?
家里每日的进项一下子减得只剩下零头,郑氏变本加厉的节俭起来。
和豆豆、二黑的抱怨不同,冬儿对家里精简得不能再精简的饭食没多大感触,从大春第一次拿走十斤山楂糖的那天,她就预料到了今天。这么好的买卖黄了,依着郑氏的脾性,自然要变本加厉的节衣缩食。
所以对于家里重新开始的艰苦日子,冬儿不甚在意。倒是对二黑能把认识的字串成简单的句子、兰芝家里一天能卖出上百碗馄饨汤,感到由衷欣慰。
郑氏心情不好,偶尔对大春也有了些抱怨,对二黑的破纸片更加深恶痛绝,一旦二黑没把纸片收好,就会被付之一炬。
面对郑氏的低气压,即使郑氏做的毫无道理,也没人敢挑战她的怒火。
于是,二黑把纸片收到了汤先生的小房子里,依着汤先生的性情,自然不能白白在他那里藏东西。于是,二黑经常给汤先生塞几个土豆团子。冬儿家里的土豆团子虽然粗鄙,用来抵饿还是蛮好的。
二黑把纸片收在汤先生家里的一个破烂笸箩里。既然放在了汤先生家,自然就拦不住汤先生看。在汤先生的嘲笑、冬儿假装无意识的提示和激励下,二黑的学习速度、脸皮厚度、抗打击力居然都有了质的飞跃。
果然,只有你有了积累,当机会来临时,你才有展示自己的资本。虽然这资本浅显的不得了。
临近春节,在小年那天,二黑路过齐府叫卖时,齐府静悄悄没丝毫动静。二黑就有些诧异,平常怎么也会有一两个杂役、婆子来往。而今天,宽阔的齐府后街竟然静悄悄的,一个人没有。
二黑下半晌再去的时候,就留意了一下,不但齐府后街空无一人,齐府周围也鲜有人出没,即使偶尔遇见人也是陌生人。
这就更没道理了,这么大的府邸,怎么也要有人出门办事吧。偌大的齐府怎么没见人来往呢?
晚上回家,二黑和冬儿闲聊时就说了,二黑说的时候只是表示自己感到奇怪。可是,冬儿看电视剧多了,各种行业阴谋、家产争夺、派别倾轧,一股脑的涌上来。
冬儿左右看看,家里是没法子有秘密的。就示意二黑出去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哆哆嗦嗦躲在院子的墙角下。借着窗纸透出的微弱亮光,冬儿严肃对二黑说:“要是齐府出了事,你总在那里转就有些危险了。”
二黑愕然:“齐府财大势大,在整个州府都是数头号的,他家能出什么事?”
冬儿鄙视他:“那可不一定,没听过强中自有强中手吗?明天你把这句话学会了吧,不会的问汤先生。顺便写回来给我也认认。”
二黑噎了一下,又问:“那可怎么办?不知道刘管事和宝生他们会不会有事?”也怪不得二黑惦记,刘管事不说了,一直对二黑不错。那个守小门的小厮宝生,和二黑几次交道下来,极是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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