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一条僻静的小径走,雕画精美的楼台渐渐远去,远远近近的简朴房舍和矮树丛交相掩映,路上遇到的人多是些下人。
宝生和人打了几次招呼后,想起刘管事说二黑的事情不宜声张,自己和二黑要是这样过去,似乎有些不妥。
于是,宝生和二黑在一处矮灌木丛边停下。宝生叫住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子:“小兴,烦你去和刘管事问一声,我带了同伴来见他,怕是不方便进去,他是否有时间见见。”
看着那小小子走了,二黑说:“刘爷要是没时间,咱改天吧。要不,告诉我那天方便,到时我在门房等着刘爷。”
宝生摆摆手:“刘管事一准儿能来。”说着放低了声音,凑近二黑:“你别老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你做的事情老大了。刘管事私底下和我说,那时,齐府的上下门房和各个门关,都攥在二老爷手里。当时大老爷和三爷的人,想了好多往外递消息的法子。到最后,只有咱们这一路把消息递出去了。府里出事的时候,刘管事地位还不高,也不是很能说得上话,他说你这个路子可能有用,大家也就当个万一预备着,根本没报什么希望。结果,还就是你把消息送出去了。刘管事和我也因为这个事情办得好,才得了家里主子的看重。”
接着,有悄悄地又对着二黑耳朵耳语道:“当时有两路带消息的人被二老爷发现了,当下打死三个人。剩下的六个一直关着,直到府衙来人,大老爷出面,那六个人才得以放出来的。”
说完,看着二黑吃惊的面容,严肃的点点头。是的,我们是冒着生命危险做成的这件事情。
二黑惊吓这件事情的同时,更惊讶于冬儿的判断。
二黑想起,听自己说齐府和张符遭遇的时候,大冷的天,冬儿的额头却冒汗了。
当时,二黑只以为是女孩子胆子小。现在再想,冬儿沉着脸说出的告诫的话,虽然没有亲临,大概冬儿比自己更知道事情的危险。
宝生和二黑眼神交流的时候,刘管事沿着灌木丛走过来。
待刘管事走近了,二黑和宝生连忙见礼。
刘管事点头,又看了看两人,问:“两个人说什么呢?能说得脸都变色了。”
宝生揉揉脸:“没有吧?有那么明显?”
刘管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怎么没有?说话都不知道避着人。”
转而向着二黑,温和的说:“杨小哥这次不但帮了刘某,也帮了咱们齐府。刘某的运气好,遇到了杨小哥这样的信人。多的话就不说了,这次请小哥来,是我们三爷的意思。我先带你去见见三爷,让三爷和你说话。”
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二黑表达不同意见,只好规规矩矩的跟着人家刘管事往宅子的深处走去。
三人一路向里走去,刘管事问了二黑过年怎样,家里的生意,还问了豆苗还有没有卖。
一路走,一路闲聊,不多功夫,前方地方开阔起来,偏东的上方是一个的院子。院墙砌的不高,是简单明快的白墙灰瓦,显得静谧、恬淡。
那看起来安静、平淡的院落,让二黑一直紧张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刘管事领着两人走进圆拱院门,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两边是厢房和回廊,迎面的三间正房不太高大,却精致古朴。门窗没有雕刻花纹,但那不规则的曲回的格段却很有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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