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将又要拿点心的豆豆扒拉到一边,认真端详油纸包里的点心,果然精致。
看过后,郑氏小心的把点心包起来。又看了看豆豆手里的那一块,不舍的说:“那一个你吃就好了。这样的点心,都是年节的时候摆盘用的,哪能这么随便就拿来吃。”
豆豆探手指着另一个纸包:“那不是还有一包呢,用那一包摆盘就好了嘛。我姐说我可以拿几样的。”
郑氏斥责道:“那是你姐不会过日子,不懂节俭。都听她的,不败家才怪。”
豆豆不乐意,可也没办法,伸手说:“把那个布袋给我,里面的陀螺和九连环是给我玩的。”
郑氏拿给他,嘴里还唠叨:“这么大了,还玩陀螺。有时间多温温书,每年交那么多束,不好好读书,净记着玩。白白浪费了那么贵的纸笔。”
二黑凭着识得的几个字,才机缘巧合得到了这么好的差事。如今,家里日子好了,去年二黑又涨了工钱。于是,杨秀庭做主,让豆豆去了学堂读书,原意就不是要读出个秀才、举人。就是想着识几个字,出去做事起点高一点的意思。
豆豆从记事起就是每天疯玩,哪里坐得住。在学堂的表现差强人意,惹得郑氏每每抱怨不已。这不是,又来了。
冬儿忙打断她:“娘,快看看锅,油果子像是好了。”二黑正拿着筷子翻着油锅里的果子。
郑氏已经放好了冬儿带回来的炉果子,听到冬儿的话,想起锅里的果子,忙过去接过二黑手里的筷子,对冬儿说:“冬儿快去洗洗手,帮着我捏果子。”说完又想起来:“你是大早从染坊出来的吧,先去吃点饽饽垫垫。一会儿,果子煎出来,再吃几个果子。”
冬儿没细说,只说吃过了,把怀里的钱袋递到她手里:“我和二哥先看着果子。娘把这个放了再来。”
冬儿洗手过来,把二黑推到一边:“你快去一边吧,我一个人看着就好。你这么站在油锅边上,回头难道穿着沾了油渍衣服去侍候张爷。”
见二黑又坐到一边,很不似二黑的风格。照着以往的习惯,二黑早换了衣服,帮着忙活了。
冬儿想起二黑也是有差事在身的,就问:“二哥你今天怎么得空回来,告了假吗?”
二黑说:“我这是得空,约莫着大哥和你也该回来了,临时回来看看,这就要走的。这不,可巧就碰到你回来了。”
豆豆嘴快:“二哥是拿钱回来的,二哥除了月银,还有过年的赏钱呢。姐,你不是也拿钱回来了吗,你也有过年的赏钱吧?”
冬儿笑了,这个时候但凡好一点的买卖都兴发年终福利,二黑看来也有,问二黑:“二哥,你是不是总有赏钱拿?”
二黑说:“哪有,这是看着过年了,张爷高兴,赏了我们几个小厮。平时哪里敢想赏钱,只想着小心谨慎,不被骂就好了。上个月,我还被踢了一脚呢,屁股上的泥印还沾了油渍,好一番功夫才洗干净。”
冬儿咯咯的,笑的有些幸灾乐祸:“你不是伶俐的紧吗?原来也有做不好事情的时候。”
二黑悻悻的说:“就算做好了,那也得主家高兴不是。那天张爷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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