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罗师傅总结了大春的勤勉、聪敏后,就一脸欢喜的夸赞二黑持重、沉稳,是个能做大事的。还热情洋溢的赞扬了两家的世代交情,这个世代也就是杨秀庭和罗木匠一代,大春和他家良才一代。还有家里的巧凤对师兄也是敬重有加。
冬儿悄悄和二黑说:“二哥你一定要好好的跟着张爷,大哥的婚事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大春看好人家闺女好久了,奈何罗木匠这个老狐狸,吊着的可不是大春一个人。选的不但是孝敬的财物、个人的本事,更有家世。话说,有家世的人,也不会去学木匠。所以,二黑的差事就显得炙手可热了。
想来,大春也明白这个道理。在罗木匠不断地吹捧二黑后,大春看着二黑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罗木匠和杨秀庭、郑氏的一番互相吹捧、互相礼让,说的冬儿佩服不已。同样意思的话说了这么久,不但不重复,还能有这么高涨的情绪,真是个个都不简单。任意拿出来一个都能去做公关项目经理。
冬儿端上点心的时候,罗师傅看着那盘染坊带回来的精美炉果子,眼睛缩了缩。
大家说了拜年的话,二黑也跟着谦让了几句。喝了茶,尝了家里备的干果、点心,估计罗师傅觉得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这才告辞。
一家人依然隆重的把罗师傅送出来,在院子里遇到正要出门的秦先生。
罗木匠和秦先生两人算是认得,又是一番寒暄,才出了院子。
看着罗师傅的背影消失,大家才回转身。
秦先生说道:“罗师傅平日里倨傲的紧,少有出来给人拜年的。”
杨秀庭也说:“是呢,来我家里也是第一次。大春学徒好些年,都是我带着大春去给师傅拜年的。”
秦先生嘿嘿笑着说:“还是你家二黑出息,能让人高看,罗师傅自然也不例外。”说着竟自摇摇头,招呼一声,出门去了。
杨秀庭也笑笑,一家人也回头进屋。
待到进屋各自坐下,冬儿笑着问问杨秀庭:“爹还有兴趣做花生酥糖吗?咱家现在可以考虑做花生酥糖试试了。量那罗师傅也不敢为难大哥。”
冬儿说了师傅的坏话,大春却还沉浸在二黑给他形成的阴影中没回过味儿来。也就是因为看到他这样,冬儿才不吝于趁着这个机会再打击他一下。要是大春没被打击到,冬儿的这番话一定会引起又一轮的口水战。
大春一直以为自己是家里的希望和骄傲,只有自己才能给家里带来荣耀和繁荣。所以,家里供养自己当然理所应当。在大春的心里,二黑的差事不过是暂时的,还像个奴仆似的受人差遣、给人跑腿,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工匠身份。
可是,今年回到家里,出来进去听到的都是对二黑有本事的赞叹、羡慕,对杨秀庭有个好儿子的赞叹、羡慕。
现在,难道连自己师傅都要巴结二黑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