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院子的会客厅里热闹非凡,十几个人,或坐或站围着廉伯和另外三个人,把个不大的屋子填的满满登登。
廉伯和两个小厮、一个掌柜坐在桌子的四周,正在打马吊。旁边围着的人帮着看牌的、支招的、起哄的,好不热闹。
房间角落里,支着一个炭炉,炭炉上正烧着水。壶里的水应该烧开了有一会儿了,沸腾的蒸汽,顶的壶盖发出轻微的嗒嗒响,屋子里的人却没一个人顾得上看一眼。
冬儿在染坊做事有几年了,和这些个管事、小厮们倒也认识。当下也没回避,提起烧水壶,去给桌上的茶壶续水。
冬儿一边说着“借光,让一让”,一边顺着让开的缝隙走近桌边。
听到冬儿声音的廉伯,抬头看了她一眼,顺手把手里的一张牌打出去。
廉伯的牌一出手,一个小厮就呼喝着“又赢了”跳起来。
廉伯这才发现自己打错了牌,恼怒的冲着冬儿道:“你这个妮子,不能晚一些再来吗?我看着就赢了的牌,被你给扰的输了。”
冬儿笑着:“呸呸呸,说者无心,说者无心。廉伯,大过年的,不好说输了的。您得注意一下。”
一边的胡掌事也笑着说:“廉伯,您老就要赢了的牌,也给我看看呗。”
廉伯原本就是苦苦支撑着的牌,自然不会给人看。他用一只手护着,把手里的余牌混入桌上的牌堆里,嘴里质问胡掌事:“你怎么一直在一边起哄,不见上桌?”
胡掌事笑着说:“我可不敢上桌,您老的钱只能让小子们赢。我要是赢了您老的钱,您老不知道要怎么跟我找事呢。”
廉伯气呼呼的一摊桌子上的牌,说道:“不玩了,不玩了。都麻利点,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我就不待见你们这些臭小子们,还是和冬儿聊聊比较开心。”
胡掌事失笑:“亏您说的出这样的话。这些天,不就是这些小子们陪着您开心吗?”
那个赢钱的小厮也嚷嚷道:“廉主事,这把牌我赢了。”
廉伯看看他,把身前的一把铜子儿一股脑的推给他:“拿走,拿走。”
那小厮大喜,连连对着廉伯和冬儿躬身:“谢廉主事、谢冬儿姑娘。”
廉伯怒道:“我赏你的钱,你谢她做什么?”
小厮笑嘻嘻的说:“没冬儿姑娘,我哪里能得这么些钱。”
气的廉伯拍桌子赶人:“赶紧的滚。”
闹哄哄的人们不大会儿功夫,走的干干净净。冬儿帮着廉伯的随侍小厮收拾好屋子,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廉伯吆喝着玩了半天,也是渴了。喝了口茶,对冬儿说道:“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来看我老头子,看来家里呆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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