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聘礼什么的,罗木匠更是没有二话。也算是他聪明,只要确认了大春这个长子能继承家产,别的当然是小事情。照着如今郑氏的态度,她家大春不一定非得定自家巧凤,自己若是再在细枝末节处较真,万一真把这门好亲事挑剔黄了,可就亏大了。
大春要成亲,现在的住处肯定再将就不了。那么,房子就一定要换了。杨记的铺子大年下就买卖不断,正月十五后更是顾客迎门。依着杨家买卖的火爆程度和王管事那个定心丸,这接下来的一年,生意一定错不了。到今年秋后,挣个置办个院子的钱财一定绰绰有余。
而郑氏又急着大春的婚事快些定下,家里的情况也允许定亲小礼出的隆重一些。对于大春的长子身份更不用说。也许是习惯使然,尽管木匠手艺已经不放在郑氏眼里,但多年来对长子的期待,已经扎根在郑氏和杨秀庭心里。所以,对于罗木匠明显要求大春能继承的家产的说法,杨氏两口子压根就没什么疑议。
所以,大春的亲事进行的异乎寻常的顺利。
什么报吉、出帖、压更、合婚这些一气呵成。忙的郑氏脚后跟打转,终于在二月中把亲事敲定下来。定在秋后迎娶。
在凉山街,能让冬儿短时间里牵挂的事情,就是桂枝出嫁。桂枝出家后,冬儿就回染坊做活,打算认真做完剩下的四个月,辞工前不回家了。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静下心来,想一想回家后的事情。
别说,还真让她想出个辄。
冬儿在整布做工的时候,听到两个做活儿的婆婆聊天。说起临着府州的一个县城,有个淑宁女学,是早年从京城皇宫里出来的宫女开办的。刚开始,那个宫女只想着维持个生计。谁想到竟有好多地位不太高,还算有些家底的人家,送自家女儿来接受教习。也是那个宫女严苛谨慎,经营的好。二十几年开下来,女学竟然颇具规模,有了相当的名气。
冬儿从来没听人说过,这府州城附近居然还有这么个去处。这时听了两个婆婆的话,立时想到,也许自己可以努力一下,先去那里混些日子?
自家爹娘不是常说自己,在外面疯的没了规矩。正好趁着他们这个话题,提出去女学学学规矩。想来家里不会有什么疑议。
听两个婆婆说话的口气,那个宫里出来的宫女,现在已经是个孤身老太太。自己要是能进去,在女学用功些,好好表现,再巴结巴结她,是不是有可能留在女学,当个助教、管教什么的。
能做女学的助教,当然要比混迹于人杂事多的染坊少些口舌,没准儿真能长久呆下去。
只是不知道,那里的学费贵不贵,最好不要高到自家担负不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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