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木匠这么多年。揣摩的就是徒弟们的心思,看到这样的大春,心里明白大春在纠结什么,对大春说道:“若你妹子一门心思的算计家里的家产,当然要防着一些,一定不能让她得逞。如今的情况则不同,你家的以后的富贵说不定就应在你妹子身上,你若是再用以往的态度对她就不妥了。”
看大春不明白,罗木匠继续说道:“既然张爷更早就见过你妹子,并且赞叹她见解独到。那么,说不定当年二黑的差事,都是借了你妹子的光。然后,你家才有了今天的光景。当年二黑这个体面的差事,让多少有儿子的人家羡慕,恨不得二黑是自家孩子。既然冬儿的二哥可以借着妹子的光,风光体面。冬儿的大哥,怎么就不能得些好处呢?”
说完这些,罗木匠又语重心长的教导大春:“大春,大丈夫要懂得顺应天道人情,为自己谋得最佳利益。”
大春用力理解着师父的教导,很是费解师父现在说的话,为什么和以往不一样了呢?随即又想到师父说二黑的话,心里不舒服起来,问道:“师父,您当时是不是也希望二黑是您的儿子?”
罗木匠乐呵呵的说道:“师父说的是那些想不开的人家,记住,儿子永远是自家的好。何况,我还有你这个贴心的徒弟。”
罗木匠的话说的大春心里极其妥帖。
罗木匠家的端上过年留下的一碟瓜子:“大春,别光喝水,喝多了汪心。来,嗑嗑瓜子。”又转而去说罗木匠:“你慢慢和孩子说,一下子说这么多,孩子怎么能明白。”
罗木匠家的在一旁听着大春的叙述,心里的震惊一点儿不比罗木匠少。
杨家那个冬儿,怎么看也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穷丫头,难道真的有那么不寻常的能耐,能让府衙里进出的大人物看好?还有大春说的那些个物件,如果真有那么好,最好能留下来。只要把东西留在杨家,有大春在,自家怎么也能得个几件,到时好给良才做聘礼用。
大春喝了两口茶,磕了几粒瓜子,再问罗木匠:“师父,您的意思,冬儿能做张爷的侧室?不丢人?”
罗木匠笑道:“当然不丢人。你回去劝劝你爹娘,大户人家的男人,哪个没几个小妾、姨娘。凡是进门就抬做姨娘的,都是身份家世不错的。身份差的,那得生下主人的子女才有资格抬做姨娘。而你妹子,进门就是侧室,地位仅次于正室。人家张爷的正室,那是京城里大官的女儿,和咱们这样的人家比,那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这是你杨家的荣耀,你去问问城里的人,这是别家烧香都盼不来的的好事。”
罗木匠的一番话说的大春心情大好,大春兴致勃勃的追问道:“要是我家答应冬儿进张府,咱就能留下他们给的见面礼?”
罗木匠笑道:“是,你家应了张六奶奶提的事情,她拿来的见面礼,当然就是给冬儿的,就是冬儿的东西了。”
大春乐呵呵的说道:“那好,我回去就和我娘说。我娘其实就是觉得自家女儿给人家做小太丢人,失了脸面。要是人们都羡慕的紧,我想我娘一定会答应的。到时候,我就挑最好的首饰和衣料给巧凤当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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