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哭的心都有了。给家里写的糖作坊章程,作坊小,老爸做活儿的顺序自己都清楚,章程自然简单。而且自己事前在心里已经筹划了很长时间。最重要的是,那个章程,自己只管写,至于写出来的是什么字形、字体,自然有二黑兜底。现在,就算费气把力的写出来了,谁来给自己兜底?
淑宁女学是冬儿的退路,在这里体现自己的价值当然是融入女学的最好办法。可是自己才来了半个多月,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现在这个事情来得太快,写好这个章程更是会很费心力。这么冒然的在女学出头,不好吧?最后的结果会怎样,不是自己能够预料的。
眼看着事情无法回转,冬儿只能暗暗希望自己不要因为爬的太快,导致跌的太惨就好。
蔡嬷嬷继续保持着温和的微笑送客,还客气的请冬儿常来坐坐,说说话。
在蔡嬷嬷满含同情、期许的叮嘱下,冬儿瞠目结舌的被迫接受了这个比糖作坊章程浩大的多的工作。
倍受打击和摧残的冬儿,蔫头耷脑的回到寝室,一路还被几个路遇的娇女们诧异指点。大概她们很不明白这个总是傻乎乎一脸从容、乐观的女子,怎么就打蔫了?
在寝室练字的妮子,见到冬儿回来了。忙放下毛笔迎过去,随即看到冬儿懊丧的表情,吓了一跳,忙问道:“姐姐,怎么了?蔡教习申斥你了?”
冬儿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没有”,就颓然的倒在床上,眼睛直直的望着床顶。
看到冬儿直愣愣的眼神,妮子更加心惊,紧追上来问道:“那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冬儿无力说道:“蔡嬷嬷让我把早上说的,关于供应饭食的想法尽快写个章程出来。”
“那好啊。”妮子很不理解,这不是挺简单吗,“姐姐不是很会写章程吗?等把这个章程写好了,女学的教习、教长们自然也就认得姐姐了。她们知道了姐姐能干,姐姐以后就更好和她们说话了。”
冬儿翻了个身,拿被子蒙住脸咕哝:“让我先静一静,想明白女学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再琢磨怎么写那个什么鬼章程。”那个蔡教习,看着绵软温和,分明就是个嘴甜腹黑的主。这还是个排在末尾的女学合伙人,那个江嬷嬷只怕更黑,指派自己写厨房供餐章程的主使一定是她。
冬儿止不住的在心里哀嚎,自己这是掉进了狼窝吧?
妮子有些不明就里,担忧的坐在冬儿的床边。
感觉到床边坐了人,冬儿掀开被子转头赶她:“快去练字,我不过是缓一缓神,马上就好。”
妮子没动,苦恼的说:“这个章程是不是很不好写?她们强迫你写的,是不是?”
小妮子果然聪明的紧,冬儿一咕噜坐起来,推她:“知道你们都是聪明人。好了,去练字、做功课,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写这个该死的章程。”
妮子顺着冬儿的推力站起,却没去练字,问冬儿:“姐姐写过糖作坊的章程,按照厨房做饭菜的顺序套用那个格式不就好了吗?”
冬儿索性也不躺着了,干脆盘腿坐好,说道:“我爹做糖的手艺,我看了多少年,对做糖的过程知道的清清楚楚,写章程时只要考虑把做糖的过程分成几段后,规划好分开工序的衔接就可以了。这样的大厨房运作,我却一点儿不清楚。再说,我写的字别人不知道,妮子还不清楚吗?当时我只管照着自己的想法写出来,写好后,自有我二哥给我校正、誊抄。在这里我该怎么办?”
妮子当然知道冬儿写的是什么字,不禁也发起愁来,只恨自己学的东西太少,不能像杨家二哥一样帮到冬儿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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