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日子其实乏善可陈,除了第一天接待了一批冬儿并不熟悉的好奇来访者,然后住一个院的大家伙儿一起吃了个饭,在之后就没什么了。
左不过就是和院子里的喜春嫂子和翠英说话话,互相看看绣花图样,冬儿聊聊女学里娇贵女子们的矫情讲究,听听两个人对冬儿说话内容的惊叹。再听豆豆说说学堂里,学生和先生们的趣事,冬儿发表个半开玩笑的评论,逗得豆豆笑上半晌。
一天半的时间,悠忽之间就过去了。
只是在第二天晚饭前,也就是去女学的前一天傍晚,郑氏和王嫂子两个在院子里做晚饭。在屋里和冬儿坐着说话的二黑硬塞给冬儿五十两银子,说的是:我去了京城,要是你有用钱处,不好和爹娘开口,拿这个抵挡一下。
冬儿再三推拒不过,只好留下了。心里却怀疑,二黑是不是把全部身家都给了自己。好在二黑还补了一句:爹娘给了他路上用的盘缠。
冬儿启程回女学依旧是在卯时,廉伯派来的马车和在张府宿寝的二黑,都早早的等在院门处。
冬儿和王嫂子、巧云草草吃了些东西,就和杨秀庭夫妇、豆豆告别,依次上车,由二黑跟车,直接往城外赶。
王嫂子说,为了能躲避午时的炎热、在太阳高照前赶到女学,廉伯安排冬儿和妮子两家分开走了。给妮子另外派了车马和侍从,两人分别从自己家里启程,上官道时碰面。
冬儿一行人虽然出发的早,但是和她们同样心思的人也多。卯时刚过,路上行人、车马却已经有些熙攘喧闹的感觉。
大概是妮子出发的早,冬儿的马车上官道时,妮子已经等在那里。两厢只是撩开车窗的纱帘打了个招呼,两辆马车就直接上路了。
这样马不停蹄的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大约在辰正时分,一行人才在路边一个大些的茶肆前停下。
茶肆周围的车马已经停了不少,很多人都是在茶肆外设置的简单篷布下的桌子前歇息,用些简单的饭食。
大概是早有安排,马车一停下,带着帷帽的冬儿和妮子就被接下马车,直接进到茶肆靠里的隔间。隔间的桌上已经安顿好了几碟小点,冬儿和妮子才坐下,老板娘几乎在同一时间端上了茶水。
冬儿先喝了口茶,才问妮子:“你怎么能到的那么早?几时起床的?”
妮子说道:“寅末起床的,我都没来得及吃早饭,只洗漱装扮了就走。”说着,还做了个鬼脸,一手拿起一个酥饼,一手比划着,“车厢里宽大,只有我自己,路上我还睡了一会儿呢。”说完,把小巧的酥饼咬下一半。
冬儿也笑道:“姐姐我也眯了一会儿,不过可能不如你舒服。我坐着打瞌睡,一会儿歪一下碰到王嫂子,下一会儿又碰到巧云。”见王嫂子还站在一旁,拉了她一下,“王嫂子,你和巧云也坐下喝口茶,吃些东西。早上吃的那点东西,顶不了什么事儿。”
王嫂子见打尖的东西安顿的差不多了,也就顺着冬儿的意,和巧云一起坐在两人的下手。
简单的吃过、歇息,外面的二黑就来问,是不是能走了。
王嫂子应了声,帮着两人戴上帷帽出来。
茶肆外面的两辆马车还都在,巧云扶着妮子依然往后一辆马车走去。妮子疑惑的看了冬儿方向一眼,没说什么,乖顺的跟着巧云走去。
冬儿只有时间对着妮子的后背“哎”了一声,就被王嫂子牵着,带到来时坐的车前。冬儿临登车时,回头问王嫂子:“咱怎么不和妮子坐一起?”
王嫂子垂目说道:“人多,坐一起太挤。”
两个人一辆车,自己和妮子每人都安排有一个人照顾?好像也有道理。好在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冬儿也就顺从的踩着脚凳上车。
车厢的帘子依然下垂着,冬儿一边登上车,一边撩开车帘,打算着顺势钻进去。眼睛还没看进车厢,冬儿就发觉车厢里不是空的,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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