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翻着眼睛看了看王嫂子和巧云,心里想到:还好你说的是很着紧的人,不是最着紧,不然,我就真的不原谅你了。然后看见了陪着巧云点头的妮子,说她:“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跟着起什么哄?”
她冬儿姐姐还生气呢,妮子吐了吐舌头,不吱声了。
王嫂子见冬儿开口说话了,神色有了一丝松动,心里也轻松不少,这个小妮子脾气犟,真要是把她惹恼了,可难哄的很。
王嫂子收起桌上的簪子,接着说道:“姑娘若是怕簪子摔了,那就先收起,以后间或调剂着戴。镯子就这么带着吧,说起来,也是六爷的心意。”
一提到六爷,冬儿的脸立时又沉下来,王嫂子连忙找补,“这个镯子颜色柔和,不抢眼,和姑娘的气质很相衬。就算姑娘不愿像女学里的其他女子那样,整日佩戴繁复,也总要习惯着多少戴些首饰,我看这个镯子就挺合适,就这么带着吧。”
冬儿想到张谦的殷殷眼神,和他车厢里说的那句毋容置疑的“别动”。说起来,她也就能小小的耍个性子,不是原则性、本质性的分歧,她不能、也不敢太过矫情。
冬儿闷闷的放弃了摘手镯的举动。
见冬儿的情绪有了缓解,妮子过去把椅子拉近,坐在冬儿身边,抱着她的胳膊,说道:“姐姐,你不要这么生气嘛,为了送你件首饰,六爷和二黑哥费了这么多心思,还给我额外安排了车马随从,好让二黑哥有时间劝服你收下。冲着这份心,你就应该高兴。”
冬儿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一个小孩子家的,知道什么这份心、那份心的?少搀和大人的事。”
妮子不服气的说道:“我明年正月就及笄了。”
冬儿哼哼两声,说道:“那就等你及笄了,咱们再讨论你能不能搀和大人的事情。”
妮子揭冬儿短,“你刚过十三岁就独自去染坊做事了,还不听大伯和大婶的话,私自和染坊签了佣工文书。那才是大人能做的事情。”
冬儿说道:“是啊,谁让你十三岁的时候不去染坊试一试呢。既然那时没去,就乖乖当你的小孩子。”
冬儿姐姐居然这么不讲理?妮子惊讶的微张了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冬儿。
王嫂子看着好心情的给妮子倒茶,心里好笑。她家六爷不知道做了什么,把这个不肯吃亏的小女子气成这样,这显然就是吃了闷亏的样子。跟妮子斗嘴,才算占了些便宜,看情形,小女子的心情是好些了。
王嫂子和巧云还要赶回去,安顿好了冬儿,就要离开。
冬儿看了看已经高照的日头,皱眉道:“眼看着天气热起来了,这个时候赶路,中暑了怎么办?你两个不如先找个客栈休息半天,等下晌太阳下去些再走吧。”
王嫂子笑道:“哪有那么娇贵,这是六……,咱们怕把姑娘晒到,才赶早启程,要是就我们这些粗人,什么时候走路都行。”还好反应的及时,没把六爷说出来。
冬儿微挑了挑眉,说道:“之前我不也一直在做粗活儿吗?哪来的粗细之分。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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