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伯一走,曲老爷就怒气冲冲的到了后院,使人去叫曲小悠过来。
等人的时候,曲老爷问他家太太,是不是小悠的丫头缺了一个。然后,对着一问三不知的曲太太大发了一通脾气。
又是一整天没等到俏儿,曲小悠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到曲家太太的房间里,进门就跪在地上,没等曲老爷发问,就把事情的前后全说出来。
说完,就低下头,等着他爹发落。
曲老爷气的脸都要绿了,拍着桌子直骂蠢材、孽障。
“老爷息怒,悠姐儿她也是看不过眼老爷被张谦那厮压制,也是为了给老爷您出口恶气。”曲家太太心痛女儿,在一旁曼声细语的劝解。
曲老爷怒道:“难道我就不想出这口气?有没有脑子,这气是想出就能出的?张谦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撼动的?”
曲家太太被曲老爷喝的连连往后撤身,嘴里却小声说道:“张谦不是不在吗?那姓廉的不过是一个下人,咱们不要理他就是了。至于俏儿,老爷派个人去女学,能要回来就要回来,要不回来,随他去。他还能把咱家怎样?”
曲老爷气的怒火直往上涌,手指点着他家太太,说道:“你还想着把人要回来。人家说了,要是再问不出话,就把那两个人送官。依着张谦的人脉,把人送了官,就一定会过堂、用刑,若是俏儿受不住刑讯,在公堂上把悠姐儿供出来,她还嫁不嫁人了?你教出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女儿来,你还要不要出门了?”
曲小悠一听,立时站起来,说道:“这就是危言耸听,她杨冬儿又没吃什么亏,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跪下。”曲老爷喝道,“你说不较真,顶用吗?廉老头说了,你那是打张谦的脸。若是张谦的脸可以随意打,他还是张谦吗?”
曲家太太说道:“悠姐儿不是事先都考虑过了,有顶缸的人吗?咱把那个张倩倩和姚静说出来,让她们去找她两个去,咱家悠姐儿不过是帮忙同学而已。”
“也只能这样试试了,谁家也不是傻子,帮人忙没有帮的这么尽心尽力的。”曲老爷一脸的败兴,“要是传话的人也是她两家的就好了。”心里却担心,悠姐儿这假请的,是不是会无限期了。
姚静和张倩倩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回到女学。
姚静先到,在大门、二门处就感觉到进门时的气氛不一样,心里窃喜不已,一定是杨冬儿出了事,所以,大门上才严格排查进门的人。不知道她是否当下就被送回家了?出了这样的事,就算她是离开女学,回了家,难道她还能有脸活着吗?
可是,进了二门,就见女学里景致、人声,并没太大不同,回到寝室,才有同寝室的姑娘说起,不知哪家的丫头,在外院和人偷/情,被拿了个正着,正等着主家来领人呢。
姚静一听就懵了,敷衍着和两个女孩子说了两句话,就托词出来,去找曲小悠,曲小悠寝室的人说,没见她来,没准儿是请假了。
这一圈转下来,姚静心慌的更加厉害,自觉不能静下心和人闲话,就找了个廊道坐下。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周详的计划,怎么就没把杨冬儿陷进去呢?
曲小悠的丫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个泼皮又说了多少,会不会牵扯到自己。一时间又是懊悔,又是恼恨,诸多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她甚至想一走了之,离开这个让她胆战心惊的地方。
直到午饭时间,也没见到曲小悠的人影,她真的没来女学,姚静心里更加不安。
由于惦记着杨冬儿的丑事,张倩倩硬是和家里说道着,晚饭前就进了寝室,房间里没见到姚静,倒是听说了假期时外院发生的事情,沉不住气的张倩倩还脱口问了一句:“不是杨冬儿和人偷/情吗?”
把寝室的两个人问的一愣,“杨姑娘?杨姑娘怎么了?”
张倩倩忙着掩饰,“没怎么?我是想问姚姑娘呢,说错了。”
“哦,阿静吃过午饭就出去了,有一会儿功夫了。”
张倩倩找到姚静的时候,也意识到事情的麻烦,心里怕得要死,若是让族里知道自己在女学做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会立即把自己领回去责罚?如果那样,她以后就只能窝在乡下过一辈子,哪里还有机会做富贵人家的少奶奶。
张倩倩胆寒的眼神正好对上姚静满眼的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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