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子手指点着外面,说道:“你要知道,外面的天地,不是女子能闯荡的,你若是真的落了单,哭都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虽然冬儿对王嫂子失去男人的心就没法过活的说法有疑议,可是,王嫂子后面的话却一点儿没说错错。一个女子选择单身,不要说在这个礼教森严、没有基础保障的时代,就是在千多年后,也是很难立足,需要面对诸多困扰和艰难的。
王嫂子坐到冬儿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冬儿,你也和我说说,六爷那样配不过你?你就这么不把六爷对你的心当回事。六爷从没对一个女子这么用心过,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六爷都不曾计较过,一直一如既往的对你好、为你着想。”
是啊,对于冬儿来说,张谦做的一切都是无懈可击的,为冬儿所做的事情,每一次都是超出常理的好。
就像去年,她家糖铺子、糖作坊刚刚起步,运营一塌糊涂的时候,张谦把王奇这样的大掌事派到杨家那样的小铺面做个掌柜,不过就是为了杨家的家境可以更好一些,让她少受些委屈。更知道她去淑宁女学一大半的心思,是为了找条离开张家的后路,却也欣然为她打点一切,把不符合入学资格的她送进去,并且还托了江嬷嬷加以关照。
面对着王嫂子的直视,半晌,冬儿才讷讷说道:“我不过是他的妾室,他只要对他妻子和孩子好就是了,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他闲时消遣的玩意儿,不好当真的。”
王嫂子被她说的滞了一滞,不由得一阵心酸,本来冬儿就是个自尊自强的女孩子,却给六爷做了侧室,其实也就是个妾室,由人打杀的半个奴婢身份,说起来也确实委屈了她。
王嫂子叹了口气,“冬儿,你是个聪明孩子,既然六爷这么长时间都对你真心相待,你权且接着,为自己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为你争取个将来、找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这样不好吗?你一直就不是个自怨自艾、随波逐流的孩子,怎么在这个事情上就不明白了?”
冬儿看着王嫂子,难道她能对王嫂子说,对张谦这样优秀的男人,付出了心,再想收回来是多痛苦吗?
王嫂子挪到冬儿身边,顺了顺她的头发,缓声说道:“王嫂子知道给人当妾室委屈你了。你不是常说,争取一下就有可能得到,不争取就一定得不到吗?现在看来,在六爷这里,你是有机会的。你替自己争取一下,就算最后失败了,咱也不后悔,再去走你打算好的后路,好不好?”
“六爷的性子,容不得他把真心交付给一个和他离心离德的女子,也不会无限制的等着你回头。冬儿,六爷在你这里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你为什么不试着相信六爷,相信他是一个重感情、有情义的男人,他会一直对你这么好。你不要把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甚至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强加在六爷头上,这对你们两个都不公平。”
冬儿久久没说话,她一直不知道王嫂子居然还是个这么好的说客,居然真的能打动她,让她觉得有点心酸,有点心动,甚至有点想哭。
良久,冬儿的声音有些发闷的说:“王嫂子,你出去吧,我自己待会儿,想想清楚。”
王嫂子犹豫一下,她相信冬儿能想明白,但她还是试探道:“那晚上……?唉,你先想想,若是实在想不通,咱们商议。”王嫂子是看着冬儿从一个小孩子长成一个大姑娘的,终究不愿意太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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