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也和廉伯持同样的意思,“既然王管事觉得冬儿的说话有说服力,可以让冬儿草拟个讲稿,你或者廉伯看看,你们做主事多年,知道个大概就能发挥的很好。你们三人商议一下可能发生的事情,和相应的对策。合计好了,由廉伯和王奇主持议事,冬儿就不要露面了。”
说完又补充道:“这么大规模的购买染色配方,必然会引起众多染工们的怀疑和激愤,就是你们两个出面主持,也要考虑的周全一些,防着事态恶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用冬儿的话说,这是招仇恨的事情。既然招仇恨,冬儿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让她承受。
不出张谦所料,即使是资历很深,又极有威望的廉主事出面,公布了流锦行要大规模购买染色配方,也引起了众染工的怀疑和不满。
廉伯先说了流锦行愿意收购配方的意图,和相应配方的价格档次和类别,以及各项操作细节。在廉伯公布各项细节的过程中,底下的染工的议论声,渐渐地越来越大,廉伯也就暂停了说话,给染工们一个可以思考的余地,和情绪抒发的空挡。
廉伯的话音落下,场间的气氛更加随意,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大有一浪压过一浪的趋势。各种论调的内容和猜测都有,几乎全部都是负面、阴谋论的意思。
廉伯久经事故,又有冬儿帮着,提前做好了各项安全保护措施。染坊本来的、和从别处抽调来的护院,把议事厅围的水泄不通。议事场间虽然人声鼎沸、有爆棚的迹象,可是廉伯依然很冷静的看着下面坐着的众人。
让染工们适时地把心中的怨愤和想法抒发出来,等他们的激愤势头过了,能容易听进去劝导。远比一力压制、不让人说话要好的多。
果然,廉伯的冷静和周围护院的森严气势,让义愤的染工们渐渐冷静下来。
等人们议论的势头不那么旺盛了,廉伯才清了清嗓子,扬声说道:“各位师傅静一静,容老头子把下话说完。”
场间的人声悠然一静,还没等廉伯开口,一个高壮的中年染工站起来,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明就是你流锦行想谋算我们手里的染方,还说什么下话?不过是多说些逼迫我们的话,让我们交出养家糊口的根本。你们流锦行谋夺我们的染色方子,已经算作违约了,你赔给我们违约的工钱,我们不在你这里做事了。”
中年染工的话一出口,本来安静下来的场面又一次喧闹起来。
廉伯静静的看着场间,良久都不动声色。廉伯虽然不在织染买卖里具体管事,可是对买卖里比较关键的人物还是知道的。这个中年染工姓栾,就是冬儿说的掌握着稀有染色配方的染工,拿的是流锦行最高的染工工钱,也算是个关键人物。
可巧的是,乔显云第一批试制的染色配方,就有栾师傅所染的湖蓝染方。乔显云在这个染方的实验过程中花费了大量的精力,调整用量、增减没用的障眼配料、跟着试染工人们验看,直至染色成功。
这个染色配方是第一次十个配方中,最后一个试验成功的,虽然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成效显著,研发房染出的布料只一眼就能看出,比栾师傅所染的料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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