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心情愉悦的感受着脑后冬儿的怒火,原本气恼的心情,转而变得有些幸灾乐祸。想着赵子章极力惹他恼怒的话语,一定是那小子嫉妒自己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和眼力,能把冬儿娶回家里。
冬儿的本事,远远不是他赵子章能预料到的。冬儿不但能力超群,还是个美丽、开朗、心地善良的女子。一会儿,自己带着冬儿去赵家拜会赵子章夫妇,看他不气死那浅薄、可恶的家伙。
说起来,当时那一条街的想法虽然不是冬儿专门给他出的主意,可是他赵子章的生意能做起来,也得益于自己冬儿之言。自己绝对能当得他的感谢,得让他欠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才好。
张谦陪着冬儿,一直把她送到日常做事的房间。
冬儿临进门的时候,张谦说道:“你简单梳洗一下,把里外的衣服换了。”见冬儿瞪大了眼睛,又问道,“要不我在外间替你看着?”
“不用,不用。”冬儿因为难以置信瞪圆的眼睛都没收起,就连忙摆手表示不用。在管事房换里外所有的衣物,已经很难接受了,再让张谦守在外间,岂不是更难堪了。
王嫂子已经在房间里等着她了,一应的洗漱用具和衣物首饰,一样样的摆放在房间里,和房间里的桌椅、账册等物形成鲜明的对比。
冬儿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这里是流锦行做事的地方吧?她一个女子,里里外外穿戴的又繁复,实在是不好在这里梳洗、更衣吧?
秀云和宋婆婆应张谦吩咐,一前一后守在房间外面,随时听候冬儿的传唤,顺带查看周围有没有人路过。
二黑和明心则远远的吊角守着冬儿的两间屋子。
屋子里,王嫂子一边给冬儿拆下裹胸的布条,一边说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热的天,就不要进染房了嘛,看看这一身的汗,都湿透了,多受罪。六爷听说你在工坊里,立时就骂人了,把王管事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冬儿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出来做事哪有那么容易的,你以为我愿意大热的天进工坊啊?”
冬儿一边说话,眼睛还不时地扫视着门窗,管事房的排布规格都是用来做事的,讲究的就是敞亮明快,在这里梳洗更衣,还是很彻底的更衣,让冬儿很没有安全感。
她又问道:“六爷要我去见什么人?不要这么着急吧?还专门把你从宅子里找来。”
说起这个王嫂子也很纳闷,“不知道,我是接到信儿,说姑娘做事的时候,衣裙溅上了染料,让我准备姨娘的衣物来总号给姨娘更衣。我还奇怪,传话的人怎么还特意留话,让我把姨娘的里外衣物和首饰都拿好?直到来了总号,才知道六爷要和姨娘去访友。听明喻说。六爷今天火大得很,不知道和这个访友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铁定的有关系!冬儿也想到张谦今天异乎寻常的脾气。只是,和她有关系吗?自从她来到京城,就在张府、流锦行总号、以及工坊之间行走,哦,还有汤先生那里,再没去过别的地方,也没见过别的人。怎么这时忽然就要拜访友人,她有友人吗?
冬儿梳洗后出来,已经一身清爽了。身穿浅碧色轻纱衣裙,衣襟和裙摆绣碧色竹枝,戴着张谦早先送她的青玉点梅花镯和簪子,发髻上攒几朵银质缠丝梅花钿,戴缠丝银质梅花耳坠。容妆淡雅、眉目清纯,整个人看起来纯净舒朗。
等在车旁的张谦看着冬儿款款走过来,愣了愣,随即就有些不高兴。见个外人,用得着这么费事的打扮吗?
冬儿见张谦又臭了一张脸,不由得心里没底,自己的装束有问题?她看向宋婆婆,宋婆婆前后看看冬儿,微微摇头,表示没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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