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大人觉得丢尽了面子,大发雷霆。可是,当时小舅子的随从是他自己差走的,打架的人、围观的人、去衙门报信的人,事后查探,找不到确切的人头。有人说像是这个,又有人说像是那个,根本就理不清头绪。
小舅子的事情还没整明白,紧接着,有人报上来,他的幕僚元老爷,被人发现领了衙门里的差事,办差时却向苦主索要钱财。而苦主是个不明白事理的,央求几声,不得回应,立即就大声哭闹起来。刚好现场有爱起哄的人,周围邻里跟着乘风扬沙,把包括元大人在内的几个衙门里的人堵在苦主家中,好一番声讨。
一时间,把个平日里常见的、取些陋规银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不知人们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开始出现质疑同知大人的声音。一个有着那样伤风败俗的内弟,还有这样公然索要贿赂的幕僚,同知大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然后就有人说了,前天好像还有这个元老爷的什么亲信,带了好些身份不明的人,去一个染坊闹事。最后,不但把人家工坊给封了,还扬言让人家永远开不了张。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去索要贿赂不成,把人家铺子封了呢?
大家一番议论后,统一了意见,一致认为,若是同知大人继续在府衙任职,大家以后的买卖就不好做了。
仅仅半天的时间,知府大人就听到了传言。差人找同知大人过去,语重心长的劝导一番:做官是长久的事情,切不可贪图一时之利,毁了几十年的前程。虽说办差收些车马费用、茶水孝敬是常例,但这些事情总是说不到明处的,还是约束手下人收敛一些比较好。
把同知大人劝的百口莫辩,只能连称谨听教诲。
三天之后,流锦行江浙府分号的染色工坊门外,分号的各位管事齐聚,口称已经征得东家的同意,准备大开工坊,等候府衙的差役们来查看。
其时,元大人正蔫搭搭的龟缩在家里,等候同知大人的回话,还不知道是不是能继续做这个幕僚呢。
元大人带来的混子差役,虽然没什么事情波及到他们头上,但他们也没敢轻举妄动。三天前刚刚去流锦行工坊找事,他们这里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们也去流锦行查问过,查探的结果,他们商号里的人这几天都规矩做事,商号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事发现场。
但是,若说这些事情和流锦行无关,他们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谁知道那个看似简单的买卖,有什么根底,短短两三天就闹出这么多事情,还能让人找不到蛛丝马迹。
所以,差役们没得到进一步的命令,也就当做没三天前的事情,只盼着没头没脑的事情不要发生在他们头上。
衙门里要盘查自家工坊的事情没有着落,让流锦行的管事们大伤脑筋,这工坊,开呢,还是不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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