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再三催促下,冬儿登上马车,往流锦行而去。
虽然张谦再三对冬儿说没大事,但是,冬儿的心怎么能放的下。她强打精神,在自己的管事房看了些文书账册。刚到巳时,流锦行前院店面方向就传来嘈杂声,紧接着,后院也响起了杂乱的吆喝声。
还是来了!冬儿脸色一变,立即起身往外走。
身边的宋婆婆马上跟过来,说道:“姨奶奶且安心,不必慌着出去,奴婢先让穿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今天跟着冬儿的是宋婆婆和穿云,冬儿不知道是张谦有交代,还是碰巧轮到她们两个。听宋婆婆不慌乱的语气,像是有心理准备的。
冬儿看了两人一眼,难道她们都知道,只是瞒着她一个人?
冬儿长吁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暗暗地劝慰自己,她安排二黑离开,不就是为了让二黑远离现在的情形吗?她既然已经存了和张谦一起面对恶劣局面的决心,就不用这么害怕了嘛。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止不住的心慌。和南系官员有牵扯的是张谦,流锦行只是张谦名下的买卖,衙门里来人也就是抄查、查封,甚至把买卖充公。张谦是当事人,他现在府里,府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院子里的喧闹声已经很大了,穿云给冬儿回话,说的也是官府来查封流锦行,现在还没有为难众人的迹象。
冬儿带着宋婆婆和穿云从管事房出来,看见两队差役已经进来,分别守在各个房间和过道的出口。
廉伯领着两个管事,在后院的天井里,正在躬身和一个领头的差役交涉。
廉伯身边的一个管事,动作隐晦的扶了扶领头差役的胳膊。冬儿没看到管事更细微的动作,但也知道,管事大概是给那差役塞银子钱财。
领头差役随即紧了紧衣袖,朗声对手下的差役们说道:“流锦行一向是个规矩的买卖,上峰还没有定论,兄弟们都手脚麻利点,不要碰坏了东西,别惊动了人。挨门查过,手快一些把门封了,等上官来查验。”
廉伯三个忙不迭的道谢。
那差役扭头,看见冬儿三人出来,对廉伯说道:“那位是贵号的杨姨奶奶吧?廉主事让人护着先回避一边吧,这里乱,不要被人冲撞了。六爷对咱们不错,六爷的人,咱们还是要小心相待的。”说着,还对廉伯拱了拱手。
廉伯正打算说这个事情的,没想到差役倒先开口了,忙拱手称谢:“那小老儿就替我家六爷多谢官爷了。”回头对两个管事说道,“我去安顿姨奶奶,你们两个好好伺候官爷,一切听官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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