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姚氏又想到关起门,在她的宅子里过着自在日子的杨冬儿,她的心又痛起来。等她把张谦的买卖都攥在手里,廉恒和蒋六算什么东西,还不都得靠她的银子过活。
到那时,她想怎样就怎样,别说是除掉一个杨冬儿,就是把廉恒等人都赶出去,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张谦他自己不是常说,人都得先活着,才能说其他的吗?他们想要吃饭穿衣过活,就得听她的。
杨冬儿当然不能随便赶出去,她出去了,万一真的被别的大家族笼络、甚至被哪家的旁支子弟娶做正妻,那岂不是便宜了她。对,一定不能给她留活路,让她永远也没机会在自己面前嚣张。
姚氏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明天轻车简行,回娘家一趟,问问父亲,张谦被羁押也有几天了,不知衙门对于他的论罪有眉目了吗。
第二天傍晚,姚侍郎进门就听到门子禀报,二姑奶奶回来了。姚侍郎脸就是一沉,这个蠢货,告诉她不要回来,她却不听,这是要把姚家一家老小也连累进去吗?
吴夫人在房里应付着姚氏,心里满是不耐烦。张谦已经参与了谋逆大罪。她还不知深浅的回家里来,万一把整个姚家都连累了,难道她能得着好?到底是奴才秧子养下的卑贱坯子,就是不懂事。
听到外面奴仆们给老爷见礼问安的声音,吴太太松了口气。目前的局势,她一个女人家的也搞不清楚,怎么应对这个外嫁代罪之人的庶女她也不知道,还是让老爷来应付她吧。
吴太太连忙起身,迎接已经进门的老爷:“老爷您回来了,外面对朝局的传言众多,您也忙坏了吧?”然后,让了让身子,把跟在身后的姚氏让出来,“筠茹刚才来家,说是要见老爷,有话和您说。”
姚氏忙上前,行礼问候:“女儿见过父亲,父亲辛苦了。”
姚侍郎压了压心里的厌烦,耐着性子说道:“筠茹快起来,自家人,用不着那么多虚礼。”
几人各自落座,姚侍郎淡然看向姚氏,虽然脸色看起来还好,但是出口的话却很不中听:“筠茹,为父不是告诉你暂且不要和家里来往吗?我这里没事,你们就还有一线希望,若是连我也跟着出事了,你们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你也不想让咱们全家都遭难吧?”
姚氏刚坐下的身子忙又站起来,“父亲恕罪,是女儿莽撞了。可是,六爷已经被衙门抓进去好几天了,一点音信也没有,家里又事故频繁。女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来找父亲商议,望父亲能指点女儿。”
姚侍郎似乎是皱着眉头沉思,片刻之后,说道:“你夫婿牵扯的是大案,短时间不会有定论,你要耐心一些。至于你府里,张谦不在,家里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会有什么频繁事故?还是你沉不下心来,才会觉得没着没落,导致家里事故频繁。”
姚氏苦着脸说道:“父亲不知,过去六爷在的时候,女儿都是不管外院事情的。如今六爷不在,外院那些下人们,根本就不听招呼。女儿看着不行,就把陪嫁的范常有换到外院任管事。结果,他们就扔给女儿一个空院子,所有人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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