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这么想着,对张谦即将丢掉性命的哀痛也淡了许多。
姚侍郎见姚氏面色有异,问道:“是不是杨姨奶奶的事情不好处理?”
姚氏嫁给张谦没多久,张谦就着着实实的帮她娘家很多事情。姚氏也被家里人上待、吹捧,这时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她风光的背后,竟然连一个妾室都掌管不了。
吴夫人不停地追问下,姚氏吞吞吐吐了好一阵,眼见得吴夫人就要不耐烦了,她才涩然开口:“杨姨娘她,好像,没有身契。”
相对于姚氏觉得丢人,姚侍郎倒是觉得很正常。这样看来,那杨氏的确是个有本事的。杨氏能让流锦行的买卖在短短两年时间,成为京城绸缎庄当之无愧的首位,那么她的身契,家主怎么会随意放置,当然要由家主亲自掌握才能放心。
姚侍郎问道:“你有没有问廉恒,杨氏的身契在哪里?”
姚氏失望的摇头:“姓廉的是不会告诉我的。他们已经给杨氏住的院子修建了后门,直通向外面的街巷。杨氏怎样,根本就由不得我做主了。”
姚侍郎垂目沉思,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把杨姨娘的身契弄到手。若是他对廉恒说,有了杨姨娘的身契,可以让张谦少受些罪,不知道能不能把杨氏的身契骗出来。与其冒着危险谋求张谦的买卖,远不如把这个杨氏弄到手。有了人,就什么都有了。而且, 弄一个奴婢到手,即使有人察觉,也不会引来祸事。
姚氏见父亲好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诧异叫了声:“父亲?”
姚侍郎回过神来,对姚氏说道:“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你还是赶快回去。这段日子外面乱的很,寻常人家都不常出来走动,你们这待罪之身,就更不能到处跑了。”
“还有,若是有了消息家里会派人找你的,你就不要再来了。这个案子牵扯的人太多,稍有不慎,就有被卷进去的危险。你若是被人看到经常回来,不但张谦的罪会加重,也会把家里也陷进去。到那时,你们母子就真的没指望了。”
姚氏忙嗫嗫嚅嚅的应了。
临走时,姚氏又问了姚侍郎:“父亲,六爷他,真的没指望了吗?”
姚侍郎斥责她道:“难道为父还能哄你不成。孙阁老是两代老臣,十几年来,说话一言九鼎。连他现在都生死未卜,何况一个牵扯进去个把商人?你还是想想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
姚氏的眼睛沉了沉,应付了一声,父亲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没指望了。
看着姚氏离开,吴夫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她用不阴不阳的口气说道:“老爷怎么说也是个官身,那杨氏是女婿的妾室,老爷还是不要闹出不好听的话,影响了仕途。”
姚侍郎先是一愣,才显出了怒容:“你这个无知妇人,老夫还能不知道这些,用得着你个妇道人家提醒?”
吴夫人冷哼一声:“老爷一向人老心不老,若是没有要买杨氏进来的心思,你会问那么多话?”
姚侍郎用手指点了点她,说道:“想要她给咱家赚银子,当然要把她买进来。你看看你那个龌龊心思,怪不得儿子都被你教坏了。”
说完,一甩袖子,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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