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们停在一处栅栏钱,冬儿一见张谦,眼眶就红了。穿过栅栏,一眼就看见监牢里面有一方土台,上面茅草和一条被子胡乱的堆在一起,张谦就靠在上面。
她还从没见张谦这么狼狈过,一身破烂肮脏的囚衣,蓬乱着头发,胡子拉碴的脸没有一点光泽,似乎从来就没洗过一样,只有向着他们望过来的一双眼睛依然从容淡漠。
张谦本来靠在被子上,知道家里人会来看他,等着等着,就有点犯瞌睡的样子。及至听到脚步声进来,睁眼望去,果然是廉伯和冬儿来了。他慢慢坐起身来,安静的看着栅栏外的他们和狱吏。
狱吏也不多言,让狱卒打开门,放冬儿和廉伯进去,交代他们抓紧时间。竟自锁了牢门,和狱卒一同出去了。
冬儿站在囚室的当地,哽咽着叫了声六爷,竟然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廉伯接过她手里的食盒,说道:“时间不多,先让六爷吃饭。”
冬儿吸了吸鼻子,摘掉兜帽,上前给张谦见礼,“六爷受苦了。我带了晚饭来,刚出锅,还热着呢,你先吃一些。”也没等张谦回话,就竟自起身,上前扶他。
张谦静静的看着她过来,才轻声说道:“怎么看起来消瘦了好多?早就告诉你不用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冬儿也没心情反驳他监牢怎么会好,只帮他穿鞋下地。张谦还轻声笑着说道:“还是爷我命好,就是在牢里,也能让冬儿服侍着穿一回鞋。”说的冬儿差点掉下泪来。
廉伯已经打开食盒,就地摆上饭菜。
冬儿先把青菜面端给张谦,“你先吃菜和面,我再给你盛点鸡汤,食盒里还温着一碗燕窝,一会儿你一并吃了。”
张谦笑了:“我一个大男人,吃什么燕窝。”
冬儿也没理他,只不断的给他往碗里夹菜,“别光吃面,这个红烧肉炖了好长时间,我尝过了,味道很好。要不要吃点鸡肉,白斩鸡的口味挺清淡的。”
廉伯看张谦的精神还好,更是放了心,在一旁不做声,只看着冬儿伺候张谦吃饭。
等冬儿不怎么说话了,他才对张谦简单说了他们在外面做的事情:“……明远派了好多人手探查出的结果,那个供出六爷的犯官,应该是吃不住刑,就把他一知半解的事情都胡乱说出来了。刑部的狄元秀,和北系的一个小官有些连带亲戚关系,最近走的比较近。过去他们不怎么走动,所以咱们都没留意。”
张谦把碗里最后的一点粥咽下去,笑一笑,说道:“不过个小小的七品官,好对付的很。只不过处理了这个,说不准还有下一个,让人防不胜防。你们先不要惊动他,把他盯好了,看看他到底存的什么心。”
廉伯说道:“听明远的意思,似乎这个家伙,见孙阁老倒台倒的彻底,有投靠北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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