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侍郎不由得失望,恨铁不成钢的叹道:“枉她当了十年的主妇,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行了,你回去吧。让二小姐去逼问你家的那个廉主事,没准儿他知道。”
徐嬷嬷连忙应下,才退出来。
……
徐嬷嬷连夜赶回张家宅子给姚氏复命,虽然徐嬷嬷已经说的很简洁,删去姚侍郎很多斥责,但姚氏依然可以从徐嬷嬷复述中,想到当时的情形。
她嫁给张谦这些年,无论是父亲的官职,还是家里兄弟、姐妹家里遇到难事,都是张谦出面料理的。现如今,张谦出事了,父亲只顾着自保,早早就躲得老远,没想过帮一点点忙不说,甚至不让自己和娘家走动,生怕被连累了。
帮助自己和张谦,父亲怕受连累,想要杨冬儿就什么都不怕了。说白了,能让他们得利的事情,就算冒点风险也能做。无利可图,就算是亲生女儿,也要舍弃的,更别说什么情分、恩义了。
姚氏心中涌起深深地失望,也才意识到,以后她若是没有了张谦做依仗,少不得会被父母斥责嫌弃。姚氏止不住的悲从中来,往后她无依无靠,还带着三个孩子,可怎么过这漫长的日子?
徐嬷嬷只得再好好劝慰一番。
姚氏忍下心中的愤懑,认真想了一遍徐嬷嬷对她说的话,问徐嬷嬷:“父亲说过六爷没救了?不是说六爷是不起眼的胁从吗?也许六不会被斩,只是流放呢?若是流放,咱们多花些银子,说不定还会轻判,能把六爷保下来。”
这时的姚氏才知道,没有了张谦,她依然是娘家那个不得宠,备受欺凌的庶女。要想往后的日子有保障,过的舒适,还得张谦在才行。
徐嬷嬷听到姚氏的问话,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这么多天来,六奶奶这时才想明白,出嫁的女子,所依仗的只有丈夫和儿子。可是六奶奶的两个公子还年幼,还不是能靠上的时候,六奶奶能依仗的也只有六爷。
徐嬷嬷说道:“老爷倒是没说死,只说六爷是胁从,就算掉脑袋,也不会连累家人的性命。”
姚氏在榻上坐直了腰身,紧跟着问道:“嬷嬷,你说,六爷一向做事稳妥,这次遇难,会不会扛到最后就没事了呢?”
徐嬷嬷:“咱们当然是盼着六爷没事,但是,这是谋逆的大案,还得看案子审到什么程度?”
姚氏沉吟着说道:“案子审到什么程度?父亲那里是指望不上了,看来只能靠廉恒去打探。”
虽然姚氏这么说了,却有些为难。她原本看不上这些个奴才们,几个奴才,就是再有能耐,怎么比得上自己娘家的门路。可是现如今的形势,让她这个当家主母着实没脸面,她怎么能主动向奴才示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