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冬儿从来也不做不知深浅的事情,廉伯耐着性子问冬儿:“要不,你和我说说你想怎么做?咱们再商量行不行。”
冬儿也压了压烦躁情绪,说道:“从街市上人们的议论里,我感觉屈大人是个主张温和、能为朝廷考虑事情的官员。我想,咱们能不能把六爷的情况,对屈大人说说。”
“说什么?”廉伯问道。
张谦面临的困境,主要就是那巨额钱财的事情说不清楚。
在冬儿看来,那笔钱财若是真的通过张谦的手,送给孙阁老。那么这笔钱财,就一定是张谦帮别人办事,转交的银子。如此巨额的钱财,不论是帮人办事,还是给人脱罪,亦或是买官卖官,一旦交代出来,牵扯的官员一定很多。
本来朝廷的这次清剿就大伤元气,已经大量南系官员获罪、或者待罪。若是再把众多官员行贿受贿、买官买官、使银子升迁等等事情抖落出来,鉴于参申官员众多,供词藏无可藏,也一定会给现如今动荡不安的朝局,带来极大地冲击,朝廷动荡就不可避免。
朝局动荡的结果是什么,会不会动摇国之根本,就很难说了。
对于一个有大局意识、主张中庸之道的官员来说,绝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这也许就是审案官员放弃张谦这条线索契机。
以屈通当今首辅的地位,这么件小事不难办。他会以首辅的方式,给审案的官员些暗示,尽快息事宁人,避免张谦说出有可能造成不安定局面的供述。
廉伯听了冬儿的分析,心思很是动了一动。坐在下手的蒋六则有些坐不住了,满脸的希望之色,频频看向廉伯,等着廉伯的答复。
廉伯问冬儿:“你凭什么认为屈大人会相信,那笔钱财是六爷转交的?”
冬儿理所当然的说道:“咱们不是已经交代出去了,家里所有的买卖加起来的盈利,也远远抵不上那笔银子。何况,六奶奶那里的四十万两,明晃晃的就在那里。”说着,冬儿还摊了摊手,“咱家只有那么多钱,全部都有去向,这还不能让人相信吗?”
廉伯沉吟了好一会儿,问冬儿:“你还有没有别的要补充的?光说那些,能不能让屈大人相信咱们说的是真的”
冬儿说道:“去求见屈大人的时候,可以看情形如何,对屈大人多说几句。告诉他,六爷也是怕牵扯出太多的事情,所以才没有承认。六爷愿意小范围的、或者对屈大人本人,说出那笔钱的来路、是干什么用的。我就不相信,屈大人做了几十年中庸的滑头,会这趟浑水,听六爷告诉他这种秘闻。”
廉伯愕然,原来冬儿眼中的中庸、有大局观念,就是这样的,是滑头。
蒋六则有些不解,张口问道:“屈大人为什么不愿意听?”
冬儿看了看廉伯,有点不知道怎么对蒋六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