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月十六晚间,汤先生和姚婶婶等人才赶到府州,姚家和刘山家回来的都是女眷和孩子,男人还得留下来照看田地和工坊,脱不开身。
原本二黑打算给姚婶婶等人另外租院子的。张谦听说了,想着她们都是女人和孩子,就算有汤先生,也年纪不小了,离的远了不好照看。再有,旧邻居回来,冬儿少不得去看望,还是住的近些好。就做主把他们都接到宾至酒楼后院,住处有了,吃饭方便。冬儿去看望她们也方便。
姚婶婶一行人,只和冬儿唠了唠,就天天去杨家帮着做事。
只有汤先生留在酒楼后院,除了拜访几个老友,就是时不时的和冬儿一起说说话、斗斗嘴。本来汤先生和冬儿斗嘴就占不到便宜,这时冬儿怀孕了,老先生就更不能和她当真,结果每天被冬儿气得斗志昂扬,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简陋的大杂院。
二黑婚期的前两天,王嫂子已经不让冬儿去杨家,生怕那里忙活事情,把冬儿磕碰到。
直到四月十八的正日子,早早的,日头还没升起,张谦和冬儿简单的吃过早饭,就赶到杨家。冬儿的西厢房一直给她留着,杨秀庭直接把冬儿和张谦让到西厢房,没让他们跟着做活儿,只等着到了吉时,出来观礼、入席就好。
张谦的身份,就算是出去,除了让人拘束,给大家做活儿制造混乱,没丝毫作用。冬儿就更不用说了,她出去转悠,只怕大家光顾着躲她,该做的事情都不能照常做。
所以,他们这两个至亲,只好悠闲的在西厢房喝茶聊天,间或从窗户往外看,看看大家忙着做什么活儿。
杨家搬到这里将近五年,也算是老住户,二黑现在又是有点子身份的大商家,参加婚礼的客人众多。杨家几个邻居的院子也腾出来接待客人,整条巷子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其中不乏有身份的豪绅,居然也来到杨家这小小的院落,给二黑贺喜。
冬儿站在窗前,遗憾的对张谦说道:“这么热闹的场面,偏我只能站在这里看,不能出去转转。”
张谦笑话她,“你若是没身孕,没准儿你娘会让你干活儿,你哪有时间转去。”
冬儿看着张谦,眨眨眼,好像是这么回事哦。若是她没身孕,就算有王嫂子和几个丫头全部伸手做事,郑氏还是会指使她,用来彰显她这个母亲,就算女儿富贵在身,她依然是家里的主导,具有绝对的掌控权。
难道她能摆着架子拒绝?就算是有张谦,只怕也不好和郑氏硬着来。张谦第一天来杨家,就把身份摆的那么低,对杨秀庭夫妇的称呼是岳父岳母。若是为了不让冬儿做活儿,把郑氏得罪了,前面那些不是白做功课了吗?
观礼时,张谦被杨秀庭安排在仅次于主位的上座。张谦怕冬儿被挤到,也没管规矩什么的,让冬儿坐在他的身后,另外还有穿云和敏烟护着,热热闹闹的看过二黑拜堂。
观礼的众人,早前已经看过了新娘的陪嫁,很有几样耀眼的首饰和绸缎布匹。这时又见新娘的嫁衣、盖头,俱都精美华丽。众人不禁赞叹,杨赫果然没白跟着六爷一场,不但把自家打理的好,连带着跟他做事的人家,日子是过的富足,光是给女儿备嫁妆就如此舍得。
郑氏却不太舒服,康家本来就没什么积蓄,就算跟着二黑做事,那也是挣工钱的。这场婚事中,却有不次于杨家的穿戴、首饰。这些东西,不是冬儿给的,就是二黑帮着置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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