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却还在暴怒中,手指着门外,“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儿子,就是多少有点见识的女子,也不会这么看事情。”
……
这个时候,冬儿在她的锦绣院才睡醒,根本不知道外院父子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原本她还可以继续不知道,置身事外。
可是,廉伯劝过张谦之后,就在二门处求见杨姨奶奶。进来坐到下手的椅子上,把早间张谦父子两个的争吵,详详细细和她说了一遍,连细节也不放过。
然后就向她讨主意。
冬儿把身体撤得老远,大睁着眼睛说道:“我哪有什么好办法?我们那里有句俗话,叫做三岁看大,七岁到老。大公子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就算经历生死,也不见得有体悟、会改变。您倒是好轻巧,问我怎么办。我又不是神仙,能让他重新投胎一次。”
廉伯皱眉道:“说的什么话?这么难听。六爷身边的事情处理不好,他的日子能过好吗?他不痛快,你能高兴的了?”
冬儿摊手道:“我也想他的儿子有出息、识大体,可是人的想法是最难左右的。”冬儿停了停,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觉得吧,什么样的人也要活一辈子的,只要他没坏心眼就好。至于大公子他怎么想问题,怎么看待人生,就算六爷在他小时候就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也不见得能教出一个他希望的儿子。”
廉伯见冬儿一点儿不打算揽事,愁眉不展的唠叨:“这可怎么办?说到底,这孩子也是六爷的孩子,怎么就是这么个性子呢?一点眼光和魄力都没有,眼界如此狭小,想法如此偏颇。”廉伯怎么想也不觉得顺心,又埋怨冬儿,“你说,你知道的事情也挺多,怎么不早早的提醒六爷,让大公子和六奶奶少接触一些。”
冬儿立即就不满意了,倒竖起眉头,瞪着廉伯,“廉伯,我倒要问问您,您老说的是什么话?我来这里的时间又不长,六奶奶的品性,新近才显露出来,过去连你们也不知道。再说了,就算六奶奶有问题,谁能想到她为了泄私愤,居然连自己儿子都要害。”
就是过去,廉伯也对冬儿多有容让,别说现在她身怀有孕。廉伯被小丫头抢白一气儿,深感无奈,“唉,算起来我还是运气好,当年夫人把六爷交给我,六爷本身就这么的争气。若是给我一个大公子那样的小主子,就是把我这把老骨头榨干,只怕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廉伯抱怨了两句,忽然想起冬儿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刚才说的那个话,应该让姚氏自己听听。”
“什么话?”冬儿没发现她说过有可能触动姚氏的话。
廉伯点点头,很深刻的说道:“就是那句,谁能想到她为了泄私愤,居然连自己儿子都要害。最好让大公子也听听。”
冬儿笑道:“给六奶奶听听也就罢了,您居然想着让大公子听,您这是赤/裸裸的离间人家母子感情。”
廉伯严肃的看着冬儿,“你这个凉薄的女子,枉费了六爷对你的一片心。大公子和府里几个孩子是六爷的血脉,他们若是不好,六爷怎能安心?你却拿这个玩笑,于心何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