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早把张谦从外院拘走,官差就开始抄家,所来官差众多,张家宅子却不大。这一通查抄下来,却也简单,凡是值钱的东西,一样不落,全部抄走。其它东西,却无人过问。
刚过午时,张家前后宅子的所有犄角旮旯都搜查完毕,各队差役聚拢财物和账册,过来给上官汇总。
那身着六品官服的中年官吏,大概把几个账册翻了一遍,又检查过装东西的箱子封条完好,看起来对今日收获还算满意。
那官吏刚抬起手,要吩咐手下打道回府,就听张家女眷人群里一个声音说道:“大人,这宅子里的情形不对,您不要被他们骗了。”
中年官吏循声看过去,一个身材高挑的妇人在人群中大胆的看着他。再看其他女眷,只见一众女人,有惊讶的、有不解的,还有愤恨不平看向那妇人的。
中年官吏看向身边一个随从,那随从忙说道:“曹大人,这个女子在张家的名册上,张家账册上显示她客居在此,不算张家的人。”
曹大人看向芊芊,问道:“你想说什么?”
芊芊说道:“回禀大人,民女也不知道张家府上是怎么回事。只是,民女看着杨姨娘院子里的老人都没有了,那些伺候的下人,都是刚来不久的新人。”芊芊说着话,还挑衅似的看向冬儿和姚氏,“还有外院几个重要的管事和下人,都不见了。想来他们早就收到消息,那些藏匿财物的重要人物,早早就逃走了。若是张家早有准备,只怕家里值钱的财产也转移一空了,您在这里能抄到的东西可不会多。”
曹大人原本还算满意的脸沉下来,看向黄嬷嬷。
黄嬷嬷连忙躬身说道:“大人容禀,这些日子,家里的下人的确多有变动。这些人是廉主事安排离开的,可以让廉主事给您说说。”
曹大人对黄嬷嬷还算客气,看起来很愿意给黄嬷嬷这个面子。
他转向廉伯,问道:“廉主事,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廉伯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躬身说道:“大人,前些天离开的些人,原本是湖州张家老宅的家奴,当年是我家六爷临时带过来的。这几年,那边没什么事情,所以,老宅的夫人就没召他们回去。今年不是年景不好吗?我们夫人那里的土地离河道远,需要人工浇灌,实在是缺人手。而京城的买卖清淡,人手闲着。所以六爷就安排,凡是能走开的、户籍在湖州的仆从全部回去,帮我家夫人做事田庄上的事情去了。不单是府里,很多户籍在湖州的买卖上的家奴也都回去了。”
廉伯指了指一个官差手中的一摞账册,对曹大人说道:“大人,那位官爷手上的账册,里面就有我们去官府办路引的手续。”
那个官差连忙从里面翻出来一个本子,递到曹大人手中。曹大人接过来翻看,把后面几页多看了一会儿,然后还给那个官差。
再看向廉伯时,口气就有所缓和:“你主家也太不知好歹了些,就算收留,也捡那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收留,怎么什么人也往家里领。怪不得这么大的买卖也没多少收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