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和廉伯被张谦带来,是作为张谦临行前处理家事的旁观者,也是防着有突发事件,可以作为缓解冲突的润滑剂。所以黄嬷嬷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萱馨园上房的厅堂。
这时,黄嬷嬷见姚氏情绪很不好,连忙走上两步,站在徐嬷嬷身边,防着姚氏暴起,和张谦撕扯在一起。
张谦虽然被姚氏辱骂,却并不暴躁,只冷冷看着姚氏:“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的正妻了,请注意你的言行。杨冬儿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任何人都没资格评论她,更不要说用言语肆意侮辱她。
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姚氏。我就是没理由,也一样能让冬儿做我的正妻。只不过,在此之前,虽然你做了诸多和张家离心离德、让我失望的事情,可我还是想给你留一份体面。谁承想,姚侍郎的二小姐根本就不需要这份体面。”
姚氏狠狠的啐了一口,说道:“谁稀罕你那虚情假意的体面,你早就把体面都给了杨冬儿那个贱/妇,却来这里装好人!去吧,你们都去吧,去那穷乡僻壤过活去吧。承志说了,这一路上都是流民,到处都是抢劫,你和你的那个贱/人上路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们的结果!不要到最后逍遥鸳鸯没当上,反而送了性命!”姚氏已经霍然站起,指着张谦,愤怒的诅咒。
徐嬷嬷有意无意的挡在姚氏身前,小声的劝着:“六爷终究是公子和小姐的父亲,随行的还有二公子。六奶奶不好这么说话的,您冷静一些,冷静一些。”
廉伯见姚氏话语太过恶毒,只得大力干咳一声,想着缓解一下气氛,顺带的提醒张谦说正事。
张谦面色阴沉,对上几近疯魔的姚氏,他半刻也不想多呆。
他朝着廉伯的方向扫了一眼,才继续说道:“怀志年纪小,这一路上多有颠簸,身边需要一个熟悉、可靠的人伺候。明日,徐嬷嬷跟着我们一起走,沿途伺候怀志。”
徐嬷嬷一听,心下大安,却连忙低头,不敢有丝毫表情泄露。
姚氏听张谦居然伸手到她身边的人,心中的激愤,更甚于被张谦抢白之后的愤怒。若不是黄嬷嬷和徐嬷嬷极力拦着,就要扑过来抓上张谦的脸。
虽然被两人拦着,她口中还不断的叫嚣着:“你想的倒美,徐嬷嬷是姚家陪嫁过来的,她绝不会跟着你走,你休想带走我一丁点儿的东西。”
张谦站起身,对着徐嬷嬷说道:“徐嬷嬷明日早早收拾利索,在二门外等候出发。记住,你不是跟着我走,是怀志需要一个妥帖的嬷嬷伺候,而徐嬷嬷你是最合适的。”话是对徐嬷嬷说的,话里的意思却是说给姚氏听的。
张谦说完,再不看姚氏母子三个,招呼廉伯和黄嬷嬷离开。他们的身后,追在他们身后的,是一阵瓷器碎裂的清脆声音。
黄嬷嬷听得紧皱眉头,姚侍郎也是读书人家,怎么把个女儿教导成这样。若是不是她在张家管事几年,她真的不敢相信,姚侍郎的二女儿竟然是这样的性情。
好在抄家之后,府里现在用的茶具都不值钱,否则,这一通的摔砸,又要损失不少银子。之前每次姚氏闹过脾气,或多或少,萱馨园都要补充一些瓷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