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掺着郭逸风鲜血的药汤,药效有很大作用,白素锦在一连服用几日后,身体也渐渐好转起来,面色也红润了些,再加上腰下所受的杖刑本是外伤,恢复起来也相对快些。白素锦如今也能下床行走了。
当然,郭逸风每天割血为药引,就算事后吃再多的补品,身体终归是受损的,不过好在郭逸风通习武术,身子还算硬朗,一时也没什么大事,不过面色却是比原先差了些。
白素锦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人,身子刚刚见好,又起了继续上告的心思,这一日,她把众人召集在一起,缓声道:“现在我也能下床走动了,我想着姓张的一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我打算明日一早,和妙秋继续到刑部上告。”
此话一出口,立刻遭到了众人的反对,郭逸风率先道:“你不要命了,你身子刚刚见好,怎么又要上刑部,万一他们还是咬定你是诬告,那你可就不是挨板子了,打进大牢也是有可能的,你不能这样做啊!”
李妙秋也是一脸忧虑,出口劝道:“逸风说的对啊,姐姐身子才好了些,实在是不宜在这个时候,为了我的事,又把自己卷进官司里,还是好生休养吧!至于姓张的,依着我的意思,我们既有幸活命,就在此处谋个生计,不要再去招惹姓张的,或许能相安无事。”
白素锦听了这话,忍不住咳了两声,生气道:“妙秋,你怎么这么没有主见,那姓张的混蛋是如何对待我们的,你都忘了吗?我们能活下来,是因为我们命大,可是你敢保证,姓张的混蛋不会再对我们不利吗?我们若不上告,说不定过几日,姓张的混蛋还会想出别的计谋残害我们,到时候,我们可不见得还能活命。”
紫鹃脸上有些恐惧,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至于如此吧?”
这时,李全突然插话道:“夫人说的没错,我刚刚想起一事,只怕于夫人不利。”
白素锦心下疑惑,连忙问道:“什么事,你且说来?”
李全正色道:“这两日,我去街上买东西时,恰好碰见一个交情还不错的老乡,他是个镖师,押镖进京,我与他闲聊了几句,才得知苏州出了一件大事。自从我们走后,红娘铺就着了火,邻里街坊都跑去救火,姓张的胞弟也在其中,结果别人都没事,姓张的胞弟却不幸身亡。”
白素锦皱了皱眉,揣测道:“红娘铺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莫不是姓张的有意为之?再者,既是救火,怎么别人都没事,偏偏姓张的胞弟就被火烧死了呢?”
李全继续道:“夫人,姓张的胞弟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因为救火燥热,姓张的胞弟率先跑到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中毒身亡。”
白素锦细细想了一想,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冷笑道:“真是报应啊,姓张的混蛋想毒害我们不成,却把自己的亲弟弟毒死了,真是恶有恶报啊!”
李全叹了口气,才道:“只是这样一来,姓张的混蛋只会对我们更加怨恨,我想着,他是不会轻易饶过我们的。只是,一来,我们已经进京,天子脚下,他一时半会儿的不敢轻举妄动;二来他也没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是我们蓄意下毒害人,所以也不能对我们定罪追查。但是,他心中肯定是对我们恨之入骨的,早晚会寻找合适机会对我们下手。”
李妙秋此前还有些犹豫,打算息事宁人,听了李全的话,更觉得连苟且偷生的机会都很渺茫,想了一想,便道:“如今看来,不是我们不肯放过那个混蛋,而是那个混蛋不肯放过我们啊,既然这样,我们也实在无路可走,只能继续上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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