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锦轻声劝道:“事情到底如何,你且慢慢说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一把。”
江春盈叹了口气,方道:“两年前,他也算是上是个文人雅士,偶然来群芳楼听曲子,夸我的曲子弹得极好,又跟我说了很多乐理上的事情。我见他学识渊博,为人正派,窃以为他不同于那等纨绔子弟,便对他有些动心,他当时待我也很好,经常送我一些珠玉首饰。一来二去的,我与他就渐渐产生了感情。”
白素锦经历过李妙秋一事,有了经验,又气又恨道:“江夫人,恕我直言,今天你能有这种结果,也是咎由自取。男人说几句甜言蜜语,送些珠玉首饰,你便以为这个男人可以托付终生了,于是就倾心相待,以身相许,这种表现简直愚蠢至极。”
说到此处,白素锦叹息一声,方道:“可怜天下像你这样傻的女人,竟是大有人在。”
江春盈听了这话,并不着恼,继续道:“老板娘说得对,女人一旦坠入爱情里,就彻底变成傻子了,我就是这样傻的女人。当时,我一心以为他是真心爱我,恰逢一个世家公子说要给我赎身,让我做他的小妾,我就慌了神,便跟那世家公子说了此事。幸亏那世家公子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只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便放手了。”
白素锦脸色沉沉地问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然后你现在的夫君,在你的请求下,才为你赎的身吧!”
江春盈微微诧异,随即点头道:“看样子,老板娘是见多识广了,早就看透了男人的本性,可叹当时我竟没有发觉出异样。我跟他说,我想嫁给他,请求他为我赎身,结果他却很为难的告诉我,他只是一个穷酸秀才,没有那么多银子。幸好我存了一些银子,又找楼里相好的姐妹们借了一些银子,托他的手,交给老鸨,这才得了自由身,然后与他成了婚。”
白素锦瞟了江春盈一眼,冷笑道:“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女人,也难怪男人不重视,你倒贴着钱,上赶着求着这个男人娶你,除了证明自己下贱,还能证明什么?你这样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活该。这样也好,也能让你彻底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
江春盈羞愧的低下了头,半晌不再言语,本就是一段伤心事,结果还没说完,白素锦不仅没对自己的悲惨经历有一言半语的劝解,反而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下贱活该。虽然自己承认白素锦言之有理,说这话也是好意,让自己看清现实,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快。
紫鹃见状,对白素锦低声道:“夫人,你说这话也太刻薄了些,你让人家都不敢言语了。”
白素锦也觉得初次见面,这话说得的确重了些,看着江春盈梨花带雨的模样,再看看她满身的伤痕累累,不觉起了恻隐之心,缓声道:“江夫人,是我言重了,我也是因为一时激动,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你别见怪,你接着说吧,后来如何了?”
江春盈抹了抹泪,继续道:“后来我嫁给他之后,他说要一心考取功名,将来做了官,必定给我荣华富贵。为了他能安心读书,我便想着谋个营生,便用自己存的银子买了些家当,每日在家中做好包子,然后推着推车到市坊上叫卖,赚些钱,聊以度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