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照寺。
昭云在这里已经度过了好几个月,期间子轩来看过昭云一次,告知他将要和冰宁大婚的消息,昭云还很是祝福了一番,子轩看到昭云丝毫没有伤心之意,负气走了,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如今天气是越发暖和了,但仍是春意料峭,乍暖还寒的时节,昭云因着保养不善,这几日便有些恹恹的,不思饮食,独自躺在自己的屋子里歇着。
静安师太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将一碗粥并两个馒头一叠小菜放在桌上,轻声唤道:“静德,起来吧,好歹吃些饭菜,也能精神一些。”
寺庙执事亲自给昭云送过饭菜来,昭云也不好推脱,勉强挣扎起身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叹了口气,才道:“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总是没什么胃口。”
静安师太缓声劝道:“你也不必烦恼,春困秋乏,本是自然定律,很多人都有此状。”
昭云略略吃了几口饭菜,半靠在枕上,似是自叹道:“日子还长,总要慢慢熬着的。”
静安师太欲言又止,昭云看到静安师太似乎有话想说,便道:“师太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我在这寺里也住了几个月了,师太不必见外。”
静安师太缓缓开口道:“阿弥陀佛,恕贫尼直言了,娘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实在不必苦守在这里,往后还有漫漫几十载,天天伴着青灯古佛,想来也不是娘子心中所愿。”
昭云苦笑道:“师太这话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是那等看透世事、堪破红尘之人,只是我也没别的办法可想了,不在这里,就是在深宫内苑,说白了,处境都是一样的。”
静安师太摇了摇头,脸上却挂上一丝笑意。缓声道:“娘子,贫尼说句实在话,只要娘子有心,便是没有什么事情不成的。守在这里实实的委屈了娘子。像娘子这样才貌皆是一等的人,总该有个最好的郎君疼惜着,享受着金尊玉贵的生活才是。”
这话说的有了几分直白,昭云不是糊涂人,话中意思已然明了。只装作不知一般,淡淡道:“我是先皇的嫔妃,早就没有了再寻良人的可能,师太糊涂了吧。”
静安师太淡淡笑道:“娘子心里明镜似的,贫尼也不过是多一句嘴罢了,只要当今圣上有了这份心思,其他的人也只能默默听从。听说圣上下个月十五要来寺中上香,娘子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前路吧,贫尼可听说,宫里头又添了几位小主呢。新人越多,只怕对娘子就越不利啊,若是再拖下去,当今圣上没了耐性,娘子便是不想在寺中过一辈子,也来不及了。”
昭云听了这话,倒也不感到惊诧,静安师太已经是有岁数的人了,看事情自然通透,更何况。静安师太与自己也并非十分亲近,绝不会贸然说出这些话,定是有人通络。
也罢,他既有心。自己又何惧流言如沸,只要和他在一起,便是千夫所指,自己也不在乎了。与其相思,不如相守,自己也是该为自己做打算了。
延年宫。
太后看着跪在地下的敬事房管事。淡淡问道:“最近皇上这些日子,都在哪些宫嫔处留宿,你且详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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