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搬至潭柘寺养胎,与青潭法师毗邻而居,每日与法师一道上香、诵经,在寺内略做走动,并无不适,身体安康,精神颇好。”
徐泮看着信上的字,眼前不由浮现出于小灵和青潭二人,双双在潭柘寺高大的柘木下,说笑游玩的场景。
他心下一酸,赶紧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多想。他的灵儿他知道,必不会忘了他的,而她在潭柘寺,反而比她在旁的地方,都更让他放心,毕竟青潭法师有着他这肉体凡胎比不了的法力。
徐泮这样一想,才安了安心。
于小灵辗转搬家的这一个月,西北的战事早已起了变化。
徐泮派了高就在当地百姓家走访,三三两两地拼凑出好些消息来,有些很是关键的,经徐泮之手,拟订了好几个针对瓦剌新可汗的作战方法,只将那新可汗,打得连连败退。
皇上一连发了好几道诏书,嘉奖徐泮用兵如神,称他不愧是忠勤伯府的后人,打仗用兵,有先辈之风。
徐泮当然不会因为皇上的几番嘉奖,便志得意满了。打瓦剌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还有大仇要报。
徐泮现下是跟韩瑞完全摊牌了,韩瑞算不得吃惊,毕竟朱炳俊跟他认识多年了,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韩瑞也能看出些许来。
当年,先皇急诏徐泮回京,便是韩瑞私下递得折子,他自然没有什么证据,却能尽力保下徐泮一命,往后再做筹谋。只是韩瑞的不说态度,让徐泮对他疑心多年。二人摊了牌,交了心,行起事来越发的事半功倍。
徐泮这日收起了有关于小灵的消息,外边便有士兵请他去韩瑞的大帐。
“你过来,”韩瑞朝他招手,面上隐有兴色,压低了声音道:“有秘探摸到一条消息,说到底有人按耐不住了,和瓦剌那边借机互通有无。”
徐泮惊讶挑眉:“何时?!”
韩瑞点头:“三日后,斜九坡,应国公。”
“难怪……他前日刚派斥候过去探路!”徐泮瞪圆了眼睛,又道:“可有打草惊蛇?”
“没有。”
徐泮一听,眼睛便是一亮,压着极度的兴奋道:“世叔,可一网打尽!”
韩瑞闻言,嘴角不由露出几分笑意,却仍是道:“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这斜九坡是个狭长的峡谷,只容兵马单独通过。
朱丙俊要和瓦剌人接洽,选在这个峡谷最是保险。他两方自峡谷两边同时进入谷中,若是后面来人,朱丙俊的大军堵在谷口,立刻就可以放瓦拉人走,后面的人再过来,瓦剌人便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了,而峡谷两边是无路的陡峰,无人可攀。
若想瓮中捉鳖,只一条路可走,那便是自瓦剌人身后包抄,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徐泮不由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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