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建国推门讲屋的时候,白冰燕在沙发卜大概巳坐了二怖甥川时没有喝一口水,甚至身子都没有挪过一下。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早不复下午面对江之寒时的机巧锐利。忽然想起去世的母亲,以前她念叨倪建国不好的时候,自己为他辩护得最多的就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一个忠于家庭的男人,深爱女儿,在外面也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母亲那时候常常冷笑说,他就是想,也要有人愿意啊!你以为他不想么?
还真给她不幸而言中了!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在白冰燕他们这一代,忠诚是一种信仰,是她深为看重的一件事,一种品德。她有时候回想过去,总是对自己说,倪建国虽然事业上差强人意一些,在忠诚上在顾家上还是可以打上凶分的,这是她深感安慰的一件事。
可惜,现实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这些年来,单位上对白冰燕示好的领导,工作生活中接触到的想要暧昧一下的所谓成功人士,还真有好些。老实说,白冰燕从来没有被诱惑过。对婚姻的忠诚,是她一直信奉的一样东西,慢慢成了习惯和信仰。再说了。她并不觉得那些男人有太多吸引人的东西。
尤其是最近几年,她的期望越来越多的放在了倪裳身上。所谓有容乃大,无欲则网,她觉得自己看事情豁达了很多,心境也越发好了。倪裳上了大学,一如既往的卓尔不群,以后的前途光明着呢。而自己呢。一转1 38看書網五十,也许真的到了知天命而享受生活的时候了吧,
白冰燕越来越相信,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的状态。现在就很好。不需要太操劳,经济上没有太大的压力,不需要和周围的人无聊的攀比。前些日子。她重新关注起年轻时学习的芭蕾舞,从偃城回来以后。一时兴起,到处打听,拿到了几个十几二十年不见的老朋友的电话,打过去和她们聊天,感觉心里很畅快。
忽然间,一切似乎都崩塌了”,
生活的改变,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瞬间。
对于白冰燕,那个瞬间就是她听到那个漂亮的女孩儿大声的问江之寒,你抽屉里那盘倪建国的录像带该怎么处理?
她一定是故意的吧?白冰燕心里冷笑了一声,又继续的为自己悲哀起来。
倪建国推开门,看见妻子窝在沙发里,天黑了屋里还没有亮灯,便顺手按下日光灯的按扭,放下公文包,问道:“干什么呢?天黑了也不开灯。”
白冰燕看他一眼,似乎聚焦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眼神很呆滞。倪建国没有发觉,他去洗手间洗过手。走回客厅,问道:“晚上吃什么?肚子饿坏了
良久没有回茶
倪建国皱皱眉头,走到白冰燕身后。关心的问:“怎么了?单位里有什么事吗?”
白冰燕说:“饿坏了,怎么不回你另一个家吃啊?”好久不说话,一开口嗓音很是沙哑。
倪建国心里一跳,好像埋藏在土层深处的炸弹忽然引爆了,瞳孔倏然放大,身子一软,险些坐到地上去。
他努力稳住了神,说:“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因为心虚,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三度。
白冰燕背对着他,幽幽的说:“从小裳还在读高中就开始了吧”有些事情,有了结论再往回想,似乎就一马平川的显出踪迹。倪裳高二那一年,是倪建国几乎每周都要晚回来一两次的那段时间,即使后来升了科长应酬似乎也没有那么多。回头想,白冰燕记得自己有几次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有些奇怪的香味,不过那时候可从没有往那边去想过。
倪建国喉咙发干,他艰难的吞了几口唾液,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侄裳大一时他收到的那个纸条,还清晰的历历在目。终于,那个冰燕的朋友把这件事捅给了她?可是,这几年自己和茹芸虽然没有完全一刀两断,但确实几乎断了来往啊。
他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呀?”
白冰燕叹了口气,“你到底想要瞒多久呢,那个人,如果那个人早一点告诉我,,我也想不到,他能这么久忍住不说辄,”
因为有了字条这个先入之见,倪建国认为白冰燕的朋友中有一个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当白冰燕提起那个人的时候,他连撒谎辩解的想法都快打消掉了。
白冰燕背对着他,低沉着声音。“怎么?”我以为你还会抵赖一阵呢!”
倪建国深吸了口气,用手撑了一下沙发,让自己不要坐在地上。他心思飞转,抵死狡辩,还是承认错误?过了大概十秒钟,…三了决心。绕讨沙发,专到妻子身边,想了想,半跪下术”!“我们已经断了很久了
白冰燕闭了下眼,最后一丝侥幸也幻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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