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书,林悦薇从助理手里接了杯咖啡过来,笑意盈盈地递给元书:“我家安靖这几天回家老是夸你,说很久没见过你这么敬业又能吃苦的年轻演员了。元书,你倒是挺让人刮目相看的嘛,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个花瓶。”
元书双手接过咖啡,温温软软地笑了笑:“谢谢安太太的肯定。我能参演安导的这部剧,还得感谢安太太之前的鼎力相助。没有安太太,就没有现在的元书。”
林悦薇被元书捧得掩嘴大笑,心情大好的她以一副贵太太的姿态揽住元书的肩,将她往安靖面前带:“我早就听说你从小就傲得厉害,从不肯趋炎附势笼络关系。我不管是你是什么居心,就凭你元书都几次三番地攀附我这个导演太太,我便罩定你了。来来来,我跟老安嘱咐嘱咐,让他以后在执导的时候,少骂你几句!”
被带到安靖面前,元书笑眯眯地跟他打了招呼。
等林悦薇和安靖说完话,元书状似随意地问了句:“安导,我的兰珠戏份,大概需要几个月能全部拍摄完成呢?”
因为是清宫戏,如果她的戏份只需要三四个月就能杀青,那她完全有自信能保证不影响上镜。
安靖敏感地瞪了她一眼:“元书,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在我这部戏拍完之前,你再不能接其他任何的活动。我这部戏不会为了配合你的形成去搞什么替身或者后期抠图!”
安导的大嗓门,将旁边好些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执行导演和刚好在场的制片人甚至直接走过来,拧着眉看着元书。
元书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声音温软、笑眯眯地道:“安导您放心,我一定会谨守条约,不会有除这部戏以外的任何通告的。”
“你知道就好!”安靖哼了哼,“既然来了,就去化妆准备吧!等会儿有一场哭戏,你先研究研究剧本,酝酿酝酿感情!”
安靖这么凶,元书完全不敢再把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已经怀孕的事实告诉安靖。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为了这个突然出来的小种子放弃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回来的事业机会,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更何况,是安靖执导、搭档是戏骨闫道林的这种机会。
且不说安靖年纪已经很大、以后会不会再执导新剧都很难说,闫道林已经是影帝,本已经不再演周期长的电视剧,这次完全是给安靖面子。
错过这一次,元书很可能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磨炼演技的机会。后期即便是依仗楼郁霆,估计也只能出演一些快餐性质只为捞钱、或者靠抠图后期处理的影视作品。
一边,穿着一身宫装更显气质阴郁的宁曼熙眸含羡慕地望着元书离开的方向,跟站在自己身边的秦莉感叹:“你看看人家女主角就是不一样,连导演太太都要给她几分薄面,还主动递咖啡给她。”
宁曼熙朝秦莉扬了扬手中已经喝了一半的奶茶,苦笑:“哪像我,虽然勉强拿到了一杯奶茶,还是人家分剩下的口味。”
秦莉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没什么值得羡慕的,她不过是踩着别人爬上来的而已。”
宁曼熙听到这话,深看了秦莉一眼却突然问:“对了,开机宴那天,你跟着元书去卫生间,可是发现什么异常了?”
“别的异常我不知道,不过她确实是去卫生间干呕了好一会儿。那天宴席上,不是有人说她怀孕了么,我看还挺像的。”秦莉说话时,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只有嘴唇在动。连语调,都透着一股子低眉顺眼的卑顺感。
“莉莉。”宁曼熙朝四周看了眼,压低声音,“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安导耳朵里,可是要影响元书的前途的。”
秦莉将头埋得更低了点,没再说话。
宁曼熙默了会儿,又问秦莉:“对了,不是说华影总裁的亲妹妹也在咱们剧组么?叫什么翟思可,怎么没看见人呢?”
秦莉答:“据说过两天才会正式进组,听说她和元书的第一场对手戏,就是狠扇了元书所演的海兰珠几个耳光。”
宁曼熙像是感觉到了疼似得,捂住自己的脸叹到:“也不知到时会不会用替身,否则元书那娇贵的脸蛋,可怎么受得住。”
*
因为上一次的安全事故,楼郁霆这一次在项目上呆了两天才回到燕城市中心。
因为太过疲惫,他又记着自己给元书的承诺,便让封勤开车,直接去了元书拍戏的影视城。
他到达影视城以后,钟离凭着一张脸,直接刷开了剧组的封闭区域,让封勤将车开进了内部。
在人造的纷飞白雪里,穿着一身绯色宫装的元书正低头跪在一座宫门前,撑在地上的一双手已然冻得通红。
不一会儿,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推开宫门出来,也不知跟元书说了什么,只野蛮地将一个布包样式的东西狠狠砸在了元书身上后就重新将宫门摔上了。
看着重新关上的宫门,元书颓然地跌坐在一旁,缓缓地将那布包攥紧掌心的时候,泪如雨下…
坐在车里的楼郁霆被她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引得心口发痛,推开车门便要下车,幸好钟离眼疾手快又足够了解楼郁霆,忙拉住他:“哥哥哥!人家书书在演戏呢!你要是出去搞破坏,人家还得重演一次!”
楼郁霆经钟离这么一提醒,这才回过神来般,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重新坐回位置上。
钟离憋着笑,却又又由衷地感叹:“这也不怪你,实在是咱们书书的演技确实可圈可点,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演的什么情节,但就刚刚这一段,我的情绪都被她代入进去了。”
楼郁霆没吭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元书。
没过一会儿,钟离兴奋推开车门:“哥,书书好像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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