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两个女人几乎脸贴着脸站在一起了。
陆司烟微仰着脸,声音轻轻柔柔地问:“元书,到了这一刻,是不是也觉得特别地恐慌,是不是也觉得你和郁霆哥之间好像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所以你再也没办法像上次那样蔑视我,见到我后跟我据理力争那点所谓的输赢。可是,你争赢了我又有什么用呢?”
元书垂在身侧的手越收收紧,她想说点什么,可是他看着陆司烟那张讨厌至极的脸,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陆司烟继续:“也是。若我是你,害得自己的小助理生死未卜、害得席影帝毁了脸,恐怕也是再不敢跟郁霆哥沾上关系的。因为一旦沾染,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因为自己,害得更多的人因你而被毁了呢?”
“陆司烟,你威胁我。”元书的眼眶都猩红了,可是她的声音再没有底气。
白卷还躺在急救室里,席幕臣也还在处理脸上的伤口,她实在没办法找到底气了。
陆司烟摇了摇头:“我一个孤儿,哪儿有能力威胁你。我只不过是看元小姐你现在太可怜了,提醒你一句而已。还有啊,郁霆哥稀罕你的时候,在你的情敌面前,你连眼睛都可以被穿上坚不可摧的盔甲。可若是他不稀罕你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说完,看着元书苍白道摇摇欲坠的模样,陆司烟轻抿了抿唇,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楼郁霆的手机,特意慢吞吞地解锁了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后又锁上屏幕:“我还有点事,就不陪元小姐说话了。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你的小助理能早点醒过来。”
元书一直看着陆司烟走远,眼睛眨也未眨。
席幕臣在这时候推门走了出来,他看了眼陆司烟远去的背影,最后抬手亲拥住元书:“书书,你……”
“你都听到了对不对?”元书转头去笑看席幕臣,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滚。
席幕臣点了点头。
元书错开视线,也莫名连连点了几下头:“你不用安慰我、陆司烟刚才说的,都对。我因为楼郁霆栽的跟头,也不止这一次了。4年前我搭上的是我的事业和大好前途,现在我搭上的是卷卷的生死安危和你的脸……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不会……不对,我不能再有下一次了。不能了。”
席幕臣心疼地将她抱紧,没有再提与此相关的事,而是说:“书书,我让人送了衣服过来,你先去换上、稍作清洗,然后陪我下楼做检查?”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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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司烟抱着楼郁霆的外套回到楼郁霆所在的病房外面,踩着高跟鞋气质雍容卓然的宋兰懿,正拧着眉端坐在门边的长椅上。
看见陆司烟回来,宋兰懿站起身迎上来,捉住她的手:“小烟,你去哪儿了。你眼睛不好,别到处乱走。”
陆司烟将楼郁霆的外套和手机递回给宋兰懿,看了眼病房,避开她的问题,担心的问:“陆伯母,郁霆哥他忙得怎么样了?”
宋兰懿叹了口气:“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又有政府和警察局的人参与进来,他此刻肯定是焦头烂额。又要安抚死亡工人的家属、又要安排人全力治疗重伤的工人,还要跟政府和警察局的人周/旋…有几百双眼睛盯着他,有几家媒体也收到风声过来挖消息了。在这种情景下,所有事必定是得世脩亲力亲为。世脩此刻,怕已经是比焦头烂额更糟糕了。”
陆司烟没说话:之前虞晚音给她打电话,已经说过由她虞晚音来攻身制陷阱,她陆司烟只作为后备,在元书侥幸逃脱后,攻心便好。那么今晚这项目上的巧合,大概也是虞晚音早就安排好的一出戏而已。
低下头,陆司烟弯了弯唇:这样也好。等元书被逼离开之后,她倒是可以好好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把虞晚音给踩下去。
宋兰懿见陆司烟久久地不说话,轻拉了拉她的胳膊:“小烟,你怎么了,眼睛又不舒服了?”
陆司烟赶紧摇了摇头:“没有,伯母。我只是在想,幸亏您恰巧回来了,不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另外,现在有您在这儿陪着郁霆哥,郁霆哥就算再忙,他心理上也一定会觉得好受很多。”
宋兰懿的眸光亮了亮:“我在世脩心里,当真这么重要?”
陆司烟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了,伯母。”
宋兰懿正准备接话,病房的门推开,楼郁霆和燕城警察局的最高领导曹紫恩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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