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微愣了愣,一时搞不懂元书到底什么意思。
元书停住冰敷的动作:“萱萱,楼郁霆问过绵绵了,绵绵虽然说得不清楚,但是几次提到张奶奶。可在你的说辞里,张嫂的名字一次都没出现过。”
垂眸盯了眼萱萱被烫的手,元书没什么语气地继续:“还是说,在你心里,张嫂比我更重要,所以你千方百计地要护着她?尽管,是她烫伤了绵绵。”
听到这话,萱萱这才恍然大悟。
她犹豫了下:“书书,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只是我看到张嫂的年龄跟我妈差不多、我就动了恻隐之心,楼先生又特别紧张绵绵,我怕到时候张嫂……”
萱萱没有就此说下去,而是挽住元书的手臂:“书书,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元书偏头看着萱萱:“可是你看,绵绵哭得那么厉害,张嫂出来关心过么?她既然一把年纪了,连自己做的错事都不敢出来认,我放她在这栋别墅里,怎么安心?”
萱萱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确实觉得道理如此。
本来元书的身份就特殊、现在又刚回燕城,如果身边有贪生怕事的人在,很可能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那书书,你打算直接让张嫂离职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
元书还没来得及回答,楼郁霆抱着绵绵从房间里出来。
萱萱立刻站直身体,恭恭敬敬地站着。
楼郁霆睨了她一眼,萱萱顿时觉得遍体生凉,咽了咽口水后将头埋得更低了。
元书一时也忘了张嫂的事情,忙走过去,看了眼绵绵的小手后,想要将绵绵给抱过来。
楼郁霆照例侧过身体,不让元书将绵绵从自己怀里抱走。
元书撇了撇嘴:怎么有种绵绵是楼郁霆一个人的女儿的感觉?
关键是绵绵窝在楼郁霆怀里,乖巧得厉害,一点都没有要黏元书的意思。
元书还以为是血缘关系在作祟,殊不知小孩子其实最敏感最聪明,能够很准确地知道一个大人有多喜欢自己在意自己。
再加上,在别墅的这些天,楼郁霆跟绵绵的互动而生出的亲情感,远远超过元书的想象。
戴着眼镜一派斯文的谢邗提着药箱从房间出来,笑着跟元书点头示意后,嘱咐道:“因为涂了药膏,所以最好让人一直看着,以免不小心误食,虽然不至于中毒,但对孩子来说还是有一定伤害。保险起见,明天还是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看。”
“谢大哥,你都出马了,就不用去医院了。”元书立马拒绝:如果不是必要,她不想绵绵离开铂郡别墅区、出现在别人的视野范围之内。
……
到晚上的时候,除了萱萱替绵绵洗澡的时候,楼郁霆没有守着绵绵,其他时间则一直在守着绵绵。
特别是萱萱给绵绵兑了奶送来以后,楼郁霆都没让绵绵自己拿,而是蹲在她的小床前,一直替她举着奶瓶。
元书站在房间门口,有点看不下去了:“你这样过度保护她,会娇惯她的。烫到了处理就好了,弄出这么大阵仗,会让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楼郁霆瞥了她一眼,迫使不悦地答:“小书,我女儿的手受伤了。”
绵绵咬着奶嘴看向元书,像是配合楼郁霆似得,把受伤的小手往元书举了举,然后用地点头,含混不清地跟腔:“麻麻,痛痛。”
“痛可以忍。”元书虽然很心痛,但还是在绵绵面前摆出态度。
顿了顿,她走过去,想将奶瓶从楼郁霆手中夺过来,让绵绵自己拿。
可楼郁霆不知道是早有防备还是原本就握的很紧,元书竟然没抢动。
更“不幸”的是,绵绵意识到元书的动作,还不满地撅了撅小嘴巴,赶紧将奶嘴咬得更紧了。
“……”元书微愣了愣,眼角的余光瞥到楼郁霆见此情景、似乎还勾唇笑了下。
元书也撇了撇嘴,起身就要走出房间。
绵绵以为元书真的生气了,赶紧撅起小屁股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麻麻!”
元书故意顿了顿才转过身,一脸地不高兴:“怎么了?你跟你楼鼠鼠待在一起啊,叫我干嘛?”
绵绵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楼郁霆后又转向元书,裂开小嘴巴、龇着一排小白牙朝元书嘻嘻地笑了笑,然后朝元书展开一双小胖手臂,软糯糯地叫:“麻麻。”
元书忍不住弯唇笑,服软地走过去,轻捏了捏绵绵的脸蛋儿:“好了,你跟你楼叔叔一起玩儿吧,我要去做事情了。”
绵绵乖巧地点点头。
元书起身,看了眼楼郁霆后就起身出去了。
因为有新导演主动联系了她,元书直接去了书房,研究导演拿过来的资料,又去网上搜了下导演和他作品的资料。
等她从工作中回过神来,一看时间,已快凌晨一点。
她赶紧关了笔记本,起身去了绵绵房间。
推开房门,在床头微弱的灯光里,元书一眼就看到了仍旧坐在床前的楼郁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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