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到此也就算告了一个段落。
孟凡也难得有了空闲,能去歇上个把天了。
许是先前严谨的日子过久了的缘故,孟凡虽然心里头盘算着也和那帮人一样过一把床瘾来着的,不过习惯使然,虽然心底下是思量着晚些起来的,可身子还是不听使唤的摸索着起来了。
别说是旁人了,就连孟凡自个儿都颇为惊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暗叹自己就是个操劳的命。
好在她也老早就习惯了操劳,倒也不觉得有多么难受,反倒还有几分乐在其中的味道。
因为昨夜便已经知会服侍的下人们的缘故,孟凡起来的时候身旁并没有什么人,倒是鲜少能有的安静。
和几日前一样四处逛了逛,孟凡便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飘了起来,这几日也不大过问顾之凯的事情,倒是难有的清闲。
本来孟凡还觉得,这几日估计顾之开还会弄点破事来让她善后的,却不想这家伙自打当上了皇帝以后,便一日比一日地稳重成熟了,这么些日子过来了,居然只言片语也没有麻烦到她。
心底下顿时松了口气。
也好,总归是长大了不少。
游历了几日以后的孟凡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毕竟这些年来时不时都要去处理几个破事情,说不累那才是见鬼了,这一歇倒是放松了不少。
虽然也不知道这样轻松的日子能有多久。
但有一日是一日,总比每天都在那里日夜担心和提防着来得好吧。
孟凡的心情好了许多,某人在皇宫里面却待得有些乏味了,终日都呆在御书房里头弄这弄那的,头都要大了。
此时正在那里逍遥着的孟凡自然是不知道此时的,也对,就算是知道了也会当成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来的,毕竟做皇帝的,就该是这样子的,先前顾之凯没个正形,孟凡的心里头就有点儿憋不住了。
现在难得见到对方开始明白点道理了,哪里会取捣乱。
估计会希望顾之开御书房里头的奏章越堆越多来得好,总比让顾之凯闲得发慌来得好。
不过孟凡似乎忘记了一点,那就是,现在那个闲得发慌的人非但不是顾之凯,而是她自己。
这几日也算是休息地透彻,或许是因为顾之凯准假的缘故,连朝都懒得上,直接就在外边儿晃荡了起来。
丞相府开门的也是暗暗叹了口气,表示自家主子最近闲下来了是好事没错,可这夜夜晚归的,让人忍不住心慌,万一哪天就被发现他们玩忽职守怎么办?
于是众人发现。
这几日丞相府门口的家丁都变得斯文了许多,没事就文绉绉地互看几眼,居然有了一种短袖的感觉。
也是,丞相本人都是短袖了,他的家丁随着自家主子的大流应该也说的过去的。
也算的上事件不足为奇的事情了。
又或者是这几天孟凡都这样子惯了以后,家丁们都渐渐发觉到自家主子似乎并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原本还忐忑着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先是稍稍恢复了常态,之后就比原来还要放松了。
就好像他们也跟着孟凡一起放了个假一样的。
直到有一天,府里头的家丁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可惜那时孟凡还在街市上四处晃悠着,酝酿多了解一点百姓们的生活,不知道顾之凯的大驾光临。
大驾光临也算不上。
要是孟凡在场的话,估计还会是那样子严肃地看人家一眼,然后便开启教育模式了。
毕竟怎么说也都是一个当皇帝的人了,怎么没事找事就往外跑呢,要是多往点别人附上跑的话,孟凡还能理解,说那是在和各位大臣多多交流,也好对政治打下点儿基础来。
毕竟作为一个皇帝的话,还是要服众来得好。
不然的话恐怕是很难立足的。
不过这个当皇帝的没事就往着丞相府跑算是个怎么回事,难道只会和她这个丞相交流交流感情吗,要是这家伙能将这些心思放一点在朝政上面的话,她可就谢天谢地了。
当然,虽然心里面是这样子抱怨来着的。
可是孟凡其实也不是特别排斥这些的,毕竟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人了,怎么样也会有点儿感情的。
孟凡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对于顾之凯应该就是那种认识了多年的感情,在外加一点点太傅和小徒儿之间微妙的感觉在里面,嗯,持此之外应当是不会有其他的东西掺杂在里面了的吧。
这日,孟凡和以往一样,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就开始准备打道回府了。
多年来敏感的直觉告诉她,今天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不,是十分不对劲。
要是在之前的话,那帮家丁瞧见了她的话,自然是会和以往一样笑呵呵地和她打上几个招呼,然后再顺道说上几句话,全然都是那种自然和放松的味道。
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气氛似乎在突然之间变得压抑了起来,以往的丞相府虽然不够热闹,但也还是会有人在那里念叨几句的,可现在,似乎所有的下人们都被什么给吓到了一样的,大气也不敢出。
怎么样也都是在战场和官场打磨过了的人。
孟凡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示,依旧是那副带了几分严肃淡然的模样,就好像除了天下大事,旁的都不关心一样。
虽说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怎么?”下人们都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久久都没有起身。
这个更加不对劲了啊。
要是再以往的话,下人们见了她也不过是行个礼打个招呼罢了,毕竟孟凡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好伺候的主子,一般来说都不会去找下人们的麻烦的,哪怕是生气了也不会随随随便便将气给撒到下人身上的。
可是现在这帮手下突然之间全都跪成一团了是怎么回事?
这一点在孟凡看来还是有点儿不解的。
毕竟都是自己府上的人,突然之间变了个样子,而且只是在她出了趟门的前提下,这让孟凡心里面的感觉不太好。
有了一种自己家里头的东西北别人给盯上了即视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更不能说什么,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是个人都会明白的,孟凡又岂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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